“拉斯维加斯?陆顾问,据我了解,那里是资本主义世界腐朽堕落的集中体现,
是腐朽的代名词。
我去那里,是不是有点……太深入敌后了?”
“就是要深入敌后。”陆云递给他一份崭新的护照和一沓厚厚的行程单,
“这次,你的身份不是煤老板了。”
“那是什么?”王敬业顿时来了精神。
“是一个因为上司精神失常,自己又无力回天,最终对组织心灰意冷,决定携款叛逃,
去西方世界追求所谓‘自由’和‘财富’的……腐败分子。”
王敬业:“……”
他感觉自己的戏路,正在朝着一个越来越危险,也越来越刺激的方向狂奔。
“你的任务很简单。”陆云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基金会’提出,光刻机的交接,需要一个‘有分量’的人出面,
在公开场合签署一份法律文件,以证明这次‘捐赠’的合法性和透明度。
他们把地点选在了拉斯维加斯,还邀请了很多西方媒体。
说白了,他们就是要搭一个舞台,把你这个‘叛逃者’推到台前,当成他们攻击我们制度的活靶子。”
“他们这是诛心啊!”王敬业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气得浑身发抖。
“对,他们想诛心,那我们就将计就计。”陆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
“他们搭台,我们唱戏。他们要的是你这个人,而我们要的,是那台机器。
王部长,这次你的表演,直接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把那口‘棺材’顺顺利利地抬回家。”
“另外,”陆云又递给他一个看起来像大哥大,却又小巧许多的黑色仪器,
“这是我和陈琳博士攒出来的‘小玩意儿’,我管它叫‘地球通讯器原型机’。
你到了那边,用它跟我们单线联系。”
王敬业郑重地接过那个“大哥大”,
感觉自己手里捧着的不是通讯器,而是党和人民的信任。
“保证完成任务!”他挺起胸膛,眼神里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就在王敬业准备踏上他“影帝”的新征程时,厂区内部,一场真正的风暴正在酝酿。
陆云要接收美国人“捐赠”的光刻机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
马振邦第一个就跳了起来,他冲进陆云的帐篷,花白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
“陆顾问!不行!绝对不行!我们刚在密封圈上栽了个大跟头,怎么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不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这机器一进厂,咱们就等于在自己家里安了个贼啊!”
“是啊,陆顾问。”孙建师傅也带着几个老师傅赶了过来,一个个面色凝重,
“咱们是穷,是技术落后,但咱们有骨气!
咱们不能要饭要到敌人门口去!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红星厂的工人,以后还怎么挺直腰杆做人?”
工人们朴素的情感和警惕性,让陆云感到一阵欣慰,也有些头疼。
他知道,有些事情,没法跟他们解释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