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结果连饭都没吃上,好在我食欲减退,肚子空空,脑袋乱乱,上床就寝。
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张怀瑜,可能是他躲着我,也可能是我躲着他。
我想去看星星,我叫上卜让尘,上次生辰宴上默认答应了他。
我来到卜让尘住处,敲门。
“喂,我在这呢!”卜让尘躺在树上,手里拿着一颗雪梨,逗猫。
这只猫叫雪梨,十岁时,我同卜让尘在山上发现它受伤了,我们一起替它包扎伤口、涂药,它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后来渐渐黏着我们俩,我和卜让尘就把它收养了。它喜欢吃梨子,我们就为它取名雪梨。雪梨很聪明知道梨核不能吃,每次把梨肉吃干净,剩下梨核。雪梨还会爬树,比如现在卜让尘拿梨逗它,它爬上树上钩。当着雪梨的面,卜让尘咬掉一大口梨肉,这可把雪梨气坏了,它猛扑向梨子,用锋利的爪子钳住梨肉,卜让尘一惊,拿梨的手不禁松开。雪梨好像觉得它会飞,完全不知道会坠下,我把袍子掀起做个缓冲垫,它坠在我袍子上,“偶尔笨笨的猫,需要猫奴拯救。”它许是尴尬,登的一下,叼着梨子跑掉了。
卜让尘庆幸道:“刚吓死我了,还以为要给它立碑了,那我不得忙活半天,辛劳。”
“不伤心?”
“一只猫而已。”
“你啊,就是嘴硬心软。”
他反驳:“哼,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
我无奈摇头,不作解释。
他问:“许三,你还没说找我干嘛呢?”
“去看星星,走吧我的冷血殿下。”可能那句“殿下”把他夸爽了,走路都带风。
我们来到了秘密之地,卜让尘幽幽道:“许三,给这个地方取个名字吧。”
“这样有归属感吗?”
“嗯。”
我思考了一下,“就叫挽星,挽留的挽。”
“不错嘛许三。”他忽然想到什么,“许三,数星星这么无聊,我们画星星吧。”
“怎么画?”
“把手给我。”
我伸手,他打开我手掌,食指在掌心划动,酥酥麻麻,我条件反射缩回去,他另一只手抓我的手腕,“啧,别动。”他在掌心画了起来,我发觉他画的是星宿。
他开口:“多画画,说不定我就记住每个星宿。”
“卜让尘你一个人都可以这样画。”
“这是两个人的游戏,要不然你画我?”他食指停下,等待我下一步指示。
“算了,我早记住了。”
他没继续开口,但似乎有些不满,下手更轻了,弄得我很痒又不敢动。“你和怀瑜弟弟吵架了?”
“你怎么知道?”
“他平时黏着你一刻都不肯放松,现在却很少见到他了。”
“没有吧,他平时也不怎么黏着我,他也要到外院习剑。”
“不黏?”他轻声笑了笑,又继续道:“你有时挺聪明的,有时也挺单纯的。”
“我当你夸我了。”
他扬眉,语气有些恶劣:“当然是在夸你,蠢猪也是好猪嘛。”
“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怪里怪气,说话语气也怪。”
“许三,保持现状。”他不想说我也没强求,他依旧在我掌心画星星。
“许三,你的脸成红屁股了!”
“还不是因为你,在我掌心画画画,我又痒又不敢动。”
“哈哈——许三你这个样子太好笑了。”他恢复正常样子了。
“卜让尘找打!”他撒腿就跑,我在后面追,“站住!”
“捉不到我捉不到我!”
我哇得哭了,当然是假哭。卜让尘听到哭声停了下来,“你是不是假哭?”
我没理他,继续生动形象的假哭。他一时惊慌失措,“你真哭啊,你以前没这么爱哭啊。”
他跑来我身边,把头凑过来,想看看我的脸。我顺势用手肘扣着他的脖子,“捉到你了吧。”
他扯着嗓子喊:“许三,你又骗我!”
“因为你最好骗。”
这晚清脆的银铃声取代烈风,环绕流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