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魂魄何在?”
张守一?
师父?!
我心头猛地一跳!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比刚才王铁柱的怨气更冷!
魂魄何在?
老道死了!
是我亲手把他塞进那破山洞的!
他的魂魄…
难道不该是你们地府的事?!
我脸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绷紧,眼神瞬间锐利如刀:“范八爷,你这话什么意思?那老瘪犊子蹬腿儿的时候,你二位…没收到信儿?”
谢必安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晃着腿,纸钱撒得更欢了:“收信儿?小鬼头,你以为阴司勾魂是邮差送信呐?还得签收?”
他收起那副嬉皮笑脸,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声音带着点诡异的亢奋,“实话告诉你吧!你那位邋遢师父,张守一!他咽气儿那会儿,咱哥俩的勾魂索,压根儿就没动!”
什么?!
勾魂索没动?!
我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
胸口那枚滚烫的子钱猛地一跳!
里面的“邻居”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那股阴冷的怨念变得异常活跃!
“不可能!”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嘶哑,“他死了!我亲眼看着他蹬腿!就在那破山洞里!气儿都没了!身子都凉透了!”
“凉透了…不代表魂儿走了。”
范无咎干涩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摩擦,冰冷地补充道,“生死簿…名录已消。勾魂索未动。城隍…亦无禀报。”
城隍也无禀报?!
这下连谢必安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他晃悠的小腿停了下来,眯缝的小眼睛盯着我,里面闪烁着一种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凝重:“小鬼头,你仔细想想。那老疯子咽气儿的时候…真的一点异样都没有?魂儿…就没从他那破皮囊里飘出来?哪怕…飘出来半截?或者…被什么东西…‘截胡’了?”
截胡?!
这两个字如同炸雷,在我脑海里轰然作响!
山洞…篝火将熄…老家伙回光返照般清明的眼神…塞给我母钱时那股决绝…
还有他最后那句含糊不清、如同叹息般的“滚回家去…” 一幕幕在眼前飞速闪过!
异样?
当时我被他塞母钱和那股霸道煞气冲击得七荤八素,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托孤”搞得心烦意乱,加上那老家伙平时就神神叨叨、行事诡谲,咽气后身体迅速冰冷僵硬…
我…
我他妈光顾着骂他没良心、琢磨怎么把他埋了省得招狼,根本没!仔!细!看!
魂魄?!
我甚至连一丝魂魄离体的阴风都没感觉到!
当时山洞里除了篝火余烬的噼啪声,就是死寂!
绝对的死寂!
一股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比面对王铁柱的冤魂时更加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