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山风吹过耗子洞的“呜呜”声,还有远处林子里隐约传来的…
嗑瓜子的“咔吧”声?
讨封?!!
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在这个我们刚打完耗子精boss,准备补刀通关的当口?!
这黄皮子是哪个新手村刷出来的愣头青?
剧本拿错了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金光闪闪、围着破绶带、小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写着“快回答我!快!”的黄皮子,感觉胸口刚压下去的闷痛又有复发的迹象。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
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茬。
说像人?
万一它真是修行到了关口,我这一言可能就定了它的道途,这因果可不小。
说像神?
那更扯淡,我哪有资格封神?
而且看它这副骚包又急躁的德行,也不像有大根基的样子。
“老乡!快说啊!急死我了!你看我到底像人还是像神?!”
金黄黄皮子见我迟疑,急得直跺脚(如果那算脚的话),原地转了个圈,那条破绶带随风飘舞,“恭贺新禧”几个字晃来晃去。
“我都蹲这儿瞅你们半天了!看你们打得挺热闹!尤其是你!”
它爪子指向我,确切地说,是指向我手里那根还在散发着微弱金光的将军骨,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敬畏,但更多的还是急切,“你身上有‘那个’!你说的话肯定好使!快!给我句准话!我憋了三十七年了!就等今天了!”
三十七年?
蹲这儿瞅半天了?
合着刚才我们和灰婆子打生打死,这货就在旁边林子里嗑瓜子看戏,等着捡漏讨封?!
这他娘的是什么奇葩脑回路!
我还没想好怎么应付这突如其来的“考场”,旁边的老姜同志先炸了。
“像你姥姥个腿儿的神!”
老姜同志从最初的惊愕中反应过来,尤其是看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棍被这骚包黄皮子搅黄,灰婆子还在那儿喘气,新仇旧恨加上被打断的暴怒,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根本不懂什么“讨封”的规矩和因果,在他眼里,这就是只穿着奇装异服、拦路捣乱的黄皮子精!
跟灰婆子一伙的!都不是好东西!
“哪儿来的黄毛畜生!敢挡老子的路!滚开!”
老姜同志怒骂一声,也顾不得手臂酸麻,抡起刚刚拔出来的、沾满泥土的劈柴棍子,兜头就朝那还在眼巴巴等答案的金黄黄皮子砸去!
这一棍虽然没了刚才砸灰婆子那股子狠绝,但力道依旧不轻,带着呼呼风声。
“哎哟!你这老头怎么不讲道理?!”
金黄黄皮子吓得“吱哇”一声,金光一闪,动作快得离谱,轻飘飘就躲开了老姜同志的棍子,跳到了旁边一块石头上,气得直跳脚(真跳脚)。
“我讨我的封!关你屁事!你打你的耗子精!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打我?!还有没有点先来后到了?!”
它居然还跟老姜同志理论起来了!还“先来后到”?!
老姜同志被它这歪理邪说气得脸更黑了,追上去又是一棍:“老子先来的!这老耗子是老子的!你滚蛋!”
“你来的早有什么用?你又没讨封业务!”
金黄黄皮子一边灵活躲避,嘴里还不闲着,小眼睛还时不时瞟我一下,眼神幽怨,“老乡!你管管这疯老头啊!我这正事儿要紧!”
我简直要被这荒诞的一幕气笑了。
这都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