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刚过,渭水新桥通车才满三月。这天午后,天空阴沉,桥面上商旅如织,谁也没料到灾祸将至。
“快看!桥在动!”一个眼尖的货郎突然惊呼。
话音未落,桥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伴随着轰隆巨响,三孔桥拱接连坍塌,烟尘冲天而起。落水者的呼救声、岸边的惊叫声、坠落的建材撞击声,瞬间撕碎了午后的宁静。
吴柒正在骊山脚下的秘密工坊测试新式水车,闻讯策马赶到时,现场已是一片混乱。渭水湍急,落水者大多被冲往下游,只有少数抱着浮木在河中挣扎。
“救人!”吴柒厉声下令,随行工师立即投入救援。
他则快步走向断桥处,俯身查看断裂面。水泥碎块中,钢筋扭曲如麻花,断口处竟闪着不正常的金属光泽。
“不对...”吴柒喃喃自语。这桥是他亲自参与设计,用料、工艺都严格把关,不该如此脆弱。
“妖桥!这是妖桥啊!”一个老妇在岸边哭喊,“用了天书的妖术,遭天谴了!”
这话如同火星落入油锅,瞬间点燃了围观众人的恐慌。
“早就说那些新式玩意儿不靠谱!”
“造桥修路是积德的事,用了妖术反而招灾!”
舆论在有心人的煽动下迅速发酵。不到半日,咸阳城已传遍“天书造桥,天降神罚”的流言。
朝堂之上,赵高党羽更是借题发挥。
“陛下!”冯劫率先发难,“吴柒擅改祖制,妄用妖术,今酿此大祸,请从严治罪!”
更多官员附和:“此桥耗资巨万,却三月即塌,其中必有贪墨!”
“应即刻捉拿涉事工师,以正国法!”
胡亥吓得脸色发白:“这...这该如何是好?”
赵高躬身道:“陛下,天降灾异,不可不察。臣请暂停所有新政工程,彻查此事。”
退朝后,李斯在宫门外追上吴柒:“特使留步。”
“丞相也要落井下石?”吴柒冷冷道。
李斯摇头:“老夫只想问一句——这桥,当真如他们所说?”
吴柒沉默片刻:“丞相可愿随我去现场一看?”
再临渭水边时,工师们已打捞起部分桥体残骸。墨离捧着几块水泥碎块迎上来:
“恩师请看,这断裂面太过整齐,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整齐切断的。”
吴柒接过碎块,指尖抚过光滑的断面。突然,他眼神一凝——在水泥碎屑中,竟夹杂着些许晶莹的颗粒。
“这是...”他捻起颗粒,对着阳光细看。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突然弹出,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警告!检测到历史强关联节点发生异常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