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瑜,只为君少扬而生!
卑怯、难过、委屈于这瞬间被尽压抑在心底最深处,她豁然站起身来,面色如冰森寒,那一双眸子里却有了奇异的暖意,看起来扭曲又诡异。
却,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她清洗着自己,细致地洗干净每一存肌肤。
然后披上衣裳,踩上椅子,趿拉着木屐往歇息的房间行去。
她身后,散落一地清冷的月光。
一盏灯火如豆,她提笔,就着未干的墨汁,在雪白的信纸上虔诚地写上字。
一字一字,写得极其认真。
唇角,也含了笑容。
字儿写好看了,他兴许能看见的,说不定下次再见着他,他就会多看她一眼了。她求得不多,只要他多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就足够了。
静静地写,一笔一划地写,力求完美。
写完后等墨迹干透了,她取来信封将信笺放进去,用火漆封紧实。
将信封放到老地方后,她抬脚走向床边,脱下木屐躺下。
阖上眸子,她微笑,虔诚祈愿,能在梦里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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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风三送来了一个消息和一封信笺。
“君无痕一向不得皇祖母喜欢,和父皇一样都是避皇祖母如蛇蝎,今天竟主动上门……”君少扬目露深思之色,低眼看西门涟正拆着出自西瑜手笔的信笺,眉头微锁,也看过去,上面字行简短,寥寥数字记录的多是太子一些特别的动向,其中最惹眼的是一条——太子抓到了太后的把柄。
把柄!
君少扬眉头紧锁,正思忖时,却忽听得西门涟道,“能用来威胁太后的定是与先皇有关的旧事,你不必派人查,只需让人紧跟着君无痕便是。另外这事既然能威胁到皇祖母,必然会引得她心乱,我看她气色不是太好,显然已经受到影响,我进出宫不方便,你若得空了便代替我多过去陪陪她。”
事情千重要,万重要,没有人身体康健来得重要。
君少扬经她这一点拨,恍然大悟时忍不住轻笑出声,打趣她道,“你这算是爱屋及乌吗?”
“皇祖母是个很好的人,和你没关系。”西门涟一脸‘少往脸上贴金’的表情,抬眼睨他。
“我最爱你口是心非的小样儿……”君少扬重重亲了她脸颊一记,得意的模样跟千辛万苦终于抓到喜羊羊的灰太郎一模一样。
“我最不爱你这随时随地抓着我就亲的轻浮样!”西门涟恨恨地推开他,从他怀里跳下来,离他坐得远远的。
“闺房乐趣,你配合得也很好嘛。”君少扬笑着调侃她,老调重弹要和她挤同一张椅子。
“站住!”西门涟冷喝一声。
“夫人有何吩咐,为夫必定服从。”君少扬答得格外欢快,摆出一副‘快,快来扑倒我’的姿态。
西门涟一扶额,长吐出一口气,“君少扬,我跟你谈正事呢!”
“我听着啊!”还十分认真的说。
西门涟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地,咬牙切齿道,“明日便是你父皇寿辰,你礼物准备好了没有?”
“你成为他儿媳妇,他比收到奇珍异宝更高兴。”言下之意是礼物什么的都是浮云。
也就是,压根没准备!
西门涟狠狠一闭眸子,“君少扬,你现在立刻马上把我送到毕府!”
“时辰尚早。”他还想和她唧唧歪歪乐呵乐呵。
“你不准备我要准备!”西门涟怒从椅子上站起,一拂袖往外而去。
君少扬立即追上去,从后边搂住她的腰身不让她就这么走,“好嘛好嘛,就送你过去,不过你得换了这身衣裳再去。”
他这么一说西门涟倒是想起来了,现在的她还是着一袭男装。
“都怪你!”
她回头,怒瞪他一眼。
不是他的胡搅蛮缠,她怎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
“嗯嗯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君少扬老老实实地将所有罪责担起,不惹她生气。
“自然都是你的错!”西门涟满意地哼一声,扬起下颌,不客气的教训他道,“将人手全部安排下去,我回去换一身衣裳,稍微打扮打扮。”
“你天生丽质,庸脂俗粉涂抹上去反而减了你的美丽。”其实他就不乐意盛装的她被人看见,他都还未见到她着盛装的样子,怎能教别人给看了去是吧?
西门涟闻言想揍他,“明儿宴会,你想我丢人就尽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