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群中领头一人却混若未觉,高声对折可存叫道:“你们宋军杀了我们城守大人,理应偿命!”
折可存哈哈大笑,策马上前,居高临下地对着此人道:“两军交战,生死有命,你们城守负隅顽抗被我军杀死又有什么稀奇?可笑你们居然胆敢来找本将麻烦!速速离去,否则格杀勿论!”
其实折可存也没有留意什么劳什子城守有没有被杀,蝼蚁一般的人物,死与不死又与他何干呢?
只是这些百姓看起来似乎对这城守十分感念,竟然不顾生命危险朝他们讨要说法,折可存念在这些百姓无辜的份上准备对其恐吓离去。
“敢问将军可是此战主将?”那人拱手道。
“不错!本将便是此战主将,你等若是识相,就应该就此离去,关上大门好好待在家中,本将保证不会动你们一分一毫。”折可存见这人穿着打扮像是读过书的,便好言相劝。
“将军此话当真?”那人道。
“怎么?你们想尝尝鲜血的滋味吗?”折可存反问。
“既然如此,还请将军让我等将钱开大人的遗体收回,我等自会离去。”
折可存四下看了看,果然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有一具身穿官袍的遗体停在担架之上,应当是这些百姓抬来,刚才与宋军推搡过程中留下的。
“你们两个,去把那具尸体抬来!”折可存指着那具尸体对士卒道。
两名士卒一前一后将尸体抬了过来,折可存瞄了一眼,对那人道:“你们抬走吧!”
那人拜谢,正欲命人上前,折可存突然道:“且慢!”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若是城守真的死在了宋军手里,这些人又怎么搞来的尸体?他们有这个胆子在战场上收尸?姚平仲厮杀时会放过这些人?
折可存上前,细细观察这具尸体,抽出腰间钢刀,准备挑开此人身上的衣帽,看看此人到底是死是活。
那人见折可存抽出钢刀伸向钱开的尸体,神色打乱,大喊一声:“贼子安敢辱我大人尸身!”
说罢手中便突然出现一柄匕首,飞身冲向折可存。
折可存心中本就疑虑,早就提防有变,此时见这贼人欺身而来,手中立刻变换,挥向歹人。
就在这时异变斗生,原本躺在担架之上的钱开突然睁开双眼,一跃而起,同样抽出匕首刺向折可存。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折可存双拳难敌四手,手中钢刀已经劈向了那布衣歹人,此时坐在马上根本没有防备钱开的兵器。
眼见钱开的匕首后发先至,直直地刺向自己的心脏,折可存避无可避,只得俯身贴在马上,避开要害。
“噗嗤!”一声,匕首刺穿了折可存的软甲,扎在了手臂之上。
折可存忍痛一刀砍翻了那布衣歹人,便要来战这钱开。
钱开一惊,飞快抽出匕首,带出一片血雨再次向折可存扎去。
折可存痛的几欲昏厥,紧咬钢齿,眼看就要死于贼人手中,心中暗恨。
“想不到我折可存一时不察,今日便要屈死于一无名小卒刀下!”
“贼子死来!”
猛听得一声大喝,一支羽箭“嗖”地一声射向钱开。
钱开大骇,侧身躲过,便要再次挥刀刺向折可存。
折可存得到片刻缓息,哪容他再次放肆,早就乘势一刀斩下,将那钱开劈成了两半,倒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