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秦臻抬头看着晋安帝,眼中充满了赤城,她道:“臣虽为此次新科状元,翰林院中最不缺的就是状元郎,臣虽然能在翰林院熬资质,
但臣却迫切的想要为陛下分忧,陛下朝中如左公这样的能臣繁多,臣排不上号,臣知晓陛下任贤使能,臣不想陛下忘记臣,所以臣在此自荐,愿做陛下的鹰犬,为陛下分忧,”秦臻言语之间,异常的诚恳。
她此话一落,朝堂之上纷纷议论了起来,还有些警惕之人,悄悄松了口气,趋炎附势之徒,不足为惧。
晋安帝听完秦臻的话,看着她过分年轻的脸庞,还是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你真的愿意接这起案件?你可有侦案的手段?”
晋安帝矛盾的心理再次浮现,眼中昏暗不明。
秦臻能六元及第,聪慧是一定的,在他承诺完一切之后在站出来,怕是冲着这些来的,此刻没有可用的人,先用他,不行就当弃子,丢了就是。
上头的晋安帝沉思了一会儿,正要开口说话,被秦臻拍马屁拍的飘飘欲仙的左正则回过了神来。
起身出列跪在御案之下,恭敬的道:“陛下,秦状元天资聪慧,年少有为,如此年纪就已六元及第,想必聪慧非凡,十年前的事情,没准以他如此聪慧的思维,能另辟蹊径也说不定。”
反正这件事落不到他左正则头上,左右与他利益无关,推波助澜,也算是全了他说话中听,而且,如若真的成了,才配得上他左公的孙女。
要是不成,他就只得道一声‘可惜了’。
“嗯,”晋安帝敲了敲案桌,这才道:“状元郎如此有心,那朕便允了,翰林院你也别去了,就去大理寺吧,把余爱卿之死的凶手揪出来之后,你便是大理寺少卿,接手十年前的那起案件。”
秦臻闻言,脸上故作惊喜,眼中也是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谄媚,她叩首道:“多谢陛下成全。”
陆绥看完戏,另有打算,所以也不出列了,眼神丝毫的不加隐藏,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四下打量秦臻,好似要把她看出朵花来。
殿外,日头高悬,广场上面的钟声又响起,朝会结束的时辰到了。
晋安帝手指敲在案桌上面,冯忠意会,高喝道:“退朝!”
“对了,陆绥留下来,朕同你有话说,”晋安帝道。
陆绥闻言,留下,其余群臣全部退下离开。
御书房内。
晋安帝看着吊儿郎当斜倚在软榻上面的陆绥,暗自扶额,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明明小时候端得是一板一眼的,怎么长大了成了这副姿态?这其中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晋安帝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他直接进入正题,道:“绥儿啊,你知道皇叔父留你下来为了何事?”
“不知,”陆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吹了上面的热气,而后轻呷了一口,茶入喉咙的瞬间,他微眯着眼睛,轻叹,“唇齿留香,皇叔父,你这儿的茶还是一如既往的雅,等会侄儿离开之时,带些走。”
陆绥话音一落,晋安帝的脸上瞬间就露出肉痛的神色来,他略微挣扎了一下,才道:“这茶可是怀远郡今年送来上的贡品,也没多少,就五罐,皇叔父赏赐了几罐出去,现在就剩下两罐了,所以只能给你一罐。”
“三罐,不能再少了,”陆绥放下茶杯,抬手比了一个三,“皇叔父,您这儿现在至少还剩六罐,你侄儿我就要出远门了,回不回得来还说不定呢,您分我一半不过分吧?”
“你怎么知道?”晋安帝眼睛微瞪,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你想要皇叔父能不给你吗?至于这么咒自己,臭小子欠收拾!”
“开个玩笑,”陆绥不在意的摆摆手,“那就说好了,我走的时候您给拿三罐,侄儿我喝完了再来找您拿。”
“行行行,等会你离开,就带走,”晋安帝脸上虽然肉疼,但语气之间,满是纵容。
“那就多谢皇叔父,”陆绥两手一拱,懒散的回复,“对了,皇叔父,您找我有什么事情?要是不怎么重要,侄儿我就先撤了。”
“臭小子,被你这么一打岔,差点忘记了,”晋安帝一拍额头,这才道:“你前几天来皇宫,说了你要弄出些动静来,今天这一出,别是你整出来的吧?”
“那您可就高看你侄儿了,我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怎么说呢,目的达到了,也算是没有达到,”陆绥故作欣慰。
“臭小子,别打趣你皇叔父,我也才而立之年呢,记性没这么差,你好好给我回话,什么没有达到?”晋安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