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太危险！”小天狼星怒吼着“我已经犯过这种错误！怎么能再让他们两个陷入危险！”

“这才安全不是吗？让他以为我们之中有他的线人，在他最接近胜利的那一刻杀死他，完美的计划。”格林德沃说到。

“但你将詹姆和莉莉推到最危险的地方！”

“我完全有把握保护他们。”格林德沃语气有些傲慢，但以他的能力确实能救下詹姆和莉莉，就像他可以掩盖住雷古勒斯活着的踪迹，这是一种高深的黑魔法，藏在古老的传说之中，在格林德沃四处游历之时偶然发现，起初他并不屑使用，因为他认为死亡并不可怕，因此在获得老魔杖以后并未继续追踪复活石和隐身衣的踪迹。

小天狼星无法接受这种安排，这无疑是再一次将詹姆和莉莉两人放置在最危险的地方，伏地魔心狠手辣，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当作劲敌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这在他人看来十分的疯狂，更何况顺手杀死两个不重要的人。但他一个连自己灵魂都可以分割的人，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一旦赤胆忠心咒立下，众人的目光便会聚集在你的身上，那时你的处境会愈发危险，食死徒们会不遗余力的寻找你，捕捉你。”邓布利多开口到“就算你不是保密者，但所有人都知晓你与詹姆和莉莉的关系，他们宁可多杀死一人，也不会留下任何一条有可能的生命。”

“所以我还要劝告他们二人将保密人换成虫尾巴？即使我知道这个丧良心的蛀虫会将秘密告诉伏地魔？”小天狼星痛苦的闭上眼睛，坐在邓布利多家的老宅，这里已经在地图上消失。就算无人在意这间已经完全荒废的房子，但随着施加在雷古勒斯身上强大的魔法，这间房子也被格林德沃同等的施下隐形咒和赤胆忠心咒。

万无一失，不是吗？

“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格林德沃说到“我们已经受到梅林的恩赐，但我们不能欺骗它，将它当成可以戏耍的对象，就像汤姆妄图凌驾于死亡之上。巫师是弱小的，一切都来源于这世界的特殊关照。放轻松。”格林德沃握住小天狼星的肩膀，低声哄道“我保证，会保护好波特夫妇。”

小天狼星抬头看向老人的双眼，锐利的眼神坚定的盯着自己，让人感到强大的力量。小天狼星不禁想到，为什么在那时对方从未出面阻止这一次，如果早些时候，是否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所以他问了出来。

“为什么曾经不阻止呢？”

格林德沃放在小天狼星肩上的手僵了一下，停顿了几秒，苦涩的回答道“巫师总是狂妄自大的。”

格林德沃直起身，看向邓布利多，对方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格林德沃细声说着“我那时陷入对未来的沉思之中，为之前所作出的决定感到羞耻，我认为我有能力改变一切。但显然我错了。我们因遗憾而相聚，不是吗？”

“七月末出生的孩子？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的手上？”伏地魔重复着，手指轻点着扶手，睨着跪在他面前的众人，“愚蠢的预言，不自量力的家伙，妄图打败我，靠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西弗勒斯，我忠诚的仆人，我不得不感谢你带来这个令人惊叹的消息，这为我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丝乐趣，试想一下，巫师界此刻正在妄想通过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打败我，这是多么的无知呢？”

伏地魔哼笑一声，紧张的食死徒们在黑魔王笑声中也放松了肩膀，哈哈赔笑着，任谁都不会信这则愚蠢的预言。

“我的主人，您拥有绝对的力量！”贝拉特里克斯向前匍匐在伏地魔的脚边“请您允许我亲吻您的袍子，为您杀死那个预言的人。”

伏地魔傲慢的点头“我当然允许，我忠诚的贝拉，还有人比你更忠诚于我吗？但我们总要做一些准备，毕竟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预言到未来发生的事情，这令我感到遗憾，我们本该拥有的。但我从不信任预言，那是最愚蠢的东西。在几十年前，我尚且年轻，游历在这个神奇的世界上，寻找最伟大的黑魔法。那时候有一个自称最强大的黑巫师，预言肮脏的麻瓜会经历一场灭顶的战争，很显然他成功了，但我想那只是碰巧的结果，随后他预言自己的成功，讲述自己将带领巫师成为麻瓜的主人，很显然他失败了，输给了隐藏在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伏地魔嗤笑“多么愚蠢，我们不应该相信预言，但我们要防备它，对么？”

食死徒们低声说着“是。”

这令伏地魔十分满意“我忠诚的贝拉，为我搜寻七月末出生的孩子，我想我们应该给这个家庭一些教训，对么？”

贝拉咯咯咯的笑起来，痴迷的亲吻伏地魔的袍子，尖声叫道“当然！我伟大的主人！”

斯内普垂下头，一言不发，藏在黑袍中进紧握的双拳透漏出他此刻的愤怒，他想到莉莉的脸，那个被幸福浸满全身的女人，似乎拥有了全世界的女人，他又怎么能忍心让她消失呢？

他又想到邓布利多，对方和蔼而又忧伤的盯着自己，似乎对自己一定会答应他的请求一样自信。

当然，他肯定会答应，这是他必须守护的东西，这是他深处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这也是他第一次直面黑魔王的心狠手辣，在那一瞬间他幻想过祈求对方能留下莉莉的性命。

如果邓布利多没有请求自己的话。他告诉了自己那个可恶的消息！那个流着波特血液肮脏的孩子将在七月末降生！梅林！他竟然妄图祈求黑魔王的宽容，就像他幼时许愿父亲能放过他和母亲一下。

斯内普放开手，手心中的汗水给他狠狠的按在地上，垂着的头里更加低，卑微的就像祈求黑魔王的原谅。

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决定答应邓布利多，为他仅存的一点善念，那个将他从黑暗之中拯救出来的女孩，又再一次的拯救了他。

彼得·佩鲁姆蜷缩在凳子上，紧张着握住双手，低着头浑身颤抖，语气卑微，却又隐藏着一丝兴奋“当然…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不是吗？”如老鼠般的眼神瞄向坐在对面的几人。

詹姆和莉莉依偎着，莉莉的肚子越来越大，那个被预言选中的孩子此刻还在母亲的腹中，彼得痴迷的盯了许久，这眼神让莉莉有些恼火。彼得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不礼貌，又垂下头。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分别坐在波特夫妇两侧，像是忠诚的护卫，守护他们最重要的宝藏。前者忍着怒气，毫不掩饰的盯着彼得，仿佛下一秒便能将对方置于死地。而莱姆斯则温柔的拍着詹姆和莉莉的背，安慰着这两个人早已被预言搞的身心俱疲的准父母。

“你知道的虫尾巴。”詹姆充满歉意的说到。

这个称呼似乎唤起来彼得仅有的良知，让他小小的一颤动，随后想起握在自己脆弱脖颈出的双手，干枯而冰冷。

詹姆比上学时多了些沉稳，彼得神游时想到。

“大脚板的目标太大，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他，而莱姆斯的身份特殊，我们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大脚板说只有你最合适了。”詹姆脸上多了些疲惫，低头抚摸莉莉的肚子“哈利就快要出生了，我们需要保护他的安全，谁知道黑魔王会做出些什么呢？他手下可是些亡命之徒！”詹姆说到这里有些恼火，他无法接受还未出生的孩子成为伏地魔一生之中的劲敌这件事。

太过荒谬了。

“立下赤胆忠心咒，保护好詹姆莉莉还有哈利。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小天狼星盯着垂着头的彼得缓慢的说到“保护好这个秘密，彼得。”

生命和朋友哪一个更重要呢？

这是彼得·佩鲁姆不得不面临的抉择，但当他思考这个问题之时，心中的天枰早已倾斜。他拥有很多说服自己的理由，比如思考着黑魔王会好心放过波特夫妇一名，一个孩子而已，少一个又能怎么样呢？黑魔王的仁慈不会将一个婴儿放在眼里。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错，在成为食死徒或是加入凤凰社一样，未来哪一方的胜利都会拥有他的身影，只有成功的那一方代表着光明，他只是给了自己两个机会。

保全自己，在这个肮脏龌龊的世界中生存，是他从小学会的。

当黑魔王残忍的遏制着他的喉咙，他知晓做出抉择的时候已经到来，他闭上双眼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他回忆起学生时代詹姆和小天狼星傲慢的脸，想到他们恶劣的行径，这令他感到恼火。

给他们一点教训，仅仅是一点教训，对么？

并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他违心的考虑着。

“我伟大的主人，我会为您铲除异己，那个威胁到您的孩子就藏身于戈德里克山谷的波特老宅之中！当我向您臣服，向您敞开心扉！那消失在地图上罪恶的地点已然显现！这是我对您的忠心！请您接受我的虔诚！”

伏地魔放开捏住彼得佩鲁姆的手，拍了拍他苍白的脸“你的忠心我铭记于心。但那个婴儿并不能威胁到我，明白么？”

“是的是的！”彼得趴在地上颤抖着“伟大的主人！您早已无人能敌！”

斯内普闭上双眼，耳边黑魔王狂妄的笑声此刻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