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说没事没事的。
“诚意呢,你妈没教过你道歉吗?幼儿园白上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重造一遍?”萧凛冷冷地看着朱佳鹏,讽刺地说。
朱家鹏猛吸一口气,“对不起!!我不该说你身体弱,你跑起来肯定跟那个螺旋机飞毛腿世界级名将博尔特一样快,好了吗?!!!”
我都有一种错觉,感觉朱家鹏都快哭了,就好像我们一群人欺负他一样。
“这只能打个及格,下次再给别人道歉的时候,记得多用点这种模板,别跟个智障一样杵在这里”萧凛连个眼神都没给朱家鹏。
全程我没有说一句话,好像我才是那个场外人。
事情解决了,大家都散了,朱家鹏气愤地跺着脚对着空气呸了一口,离开了操场。
“瞧瞧他那狗跳墙一样的。”何坤明走到我旁边说着。
“对呀,跟狗吃了屎一样,谁要他那样讲话!”杨语嫣说着。
“嫣嫣,你刚刚就应该让他再多说几句抱歉,教他学学做人。”戴欣然说着,一只手环上了杨语嫣的腰。
“唉,不过刚刚谁把老周叫来了?老周刚刚应该不在这儿啊,突然窜出来,把我吓了一跳。”杨语嫣说,并没有太在意戴欣然环着她腰的手在不安分的乱摸。
“是我叫来的。”林骞开口道,杨语嫣这才注意到林骞还在旁边。
“啊,今天是你告诉老师的?你可真是太棒了!干的漂亮!”杨雨嫣的眼睛亮了亮。
林骞只是笑了笑,但是她的眼睛却看向了我,然后又很快的转了回去跟他们一起聊天去了。
我并没有再听他们讲话了,我只是设想了一下,如果刚刚出面的是我,我想我可能只会说没事,没事,当一个没有骨气的和事佬。
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杨语嫣,并且朱家鹏对他说的话确实很恶心。
畜生都不如。
所以我心里又小小的庆幸了一下,还好恶人有恶报。
其实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带着有色眼睛,偏见这个东西是无法避免也是无法根除的,就像误差一样。
多年后我慢慢明白人的第六感是不可以全信的,人不可以头脑简单地相信第一眼所看到的东西。
也不能让偏见随意操控自己的大脑。
我又想起某一天晚自习,我旁边的那个男生拍了我一下,“兄弟,你有没有闻到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啊?”
我只是说:“没有啊,怎么了?”
“有啊,有一种狐臭,你没闻到吗?我感觉就是你前面那个人传过来的”
我前面那个人是一个很胖的男生,叫做徐嘉森。
“你看他那么胖,跟肥猪一样的,鬼知道家里喂了什么给他吃,狐臭肯定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我旁边的男生说着。
旁边的男生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我总感觉他的脸在我面前是模糊的,是扭成一团的。
而且只有我知道徐嘉森他是吃药长胖的,因为他之前生了一场大病,而病的根源就是他母亲因为绝症去世了。
而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跟他母亲离婚了。
可是无人知道这个真相,我们只能从表面去揣测别人,因为深层次的东西,我们一无所知。
但是往往这种带着"良性”的揣测,或许在别人身上就会变成无端的恶意。
因为没有人在意真相,人们往往只在乎刀尖口上的那点传言,拼命的往那个刀尖火海里聚集,并没有发现脚下却踏着千万个人,等鲜血从刀口上流出来,人群又渐渐地散了。
而我们只能等血慢慢流干。
为什么我知道徐嘉森的情况,其实我是一个伪善的人,我深知这一点,或者说我并不喜欢去与任何一个人发生冲突,只要那个人没有触碰我的底线,我都能友好的跟别人相处。
我也带着面具,确切的说,世界需要面具。
或许我遵从了一句话: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
所以徐嘉森平时扭头跟我讲话,聊天时,我会认真倾听。
脱去外壳,内藏着一颗无比柔软的心,但却无人知晓,也没有人想去知道。
我又很庆幸,还好徐嘉森不知道别人这样议论他。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知道。
等我回过神来,我发现萧凛已经走了。
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操场和我。
“我连谢谢都还没说呢”心想着,我便离开了操场,前往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