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分手只是差一个理由吧。”
方佳丽望着简西说:“我们三个人现在只有你好,你一定要好下去,要让我们还相信这个世间的爱情。”
她好吗?可能是真好吧,简西叹了口气,方佳丽那句话其实说反了,他们三个人没有一个好,方佳丽碰到了凤凰男,苏映雪碰到了渣男,而她碰到了什么,她都不知道怎么定义顾凛的身份,这么些年两个人没完没了的纠缠不休,只要见到他们的人都羡慕他们这一对,可是她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觉得有哪里值得羡慕的呢?难道这就是当局者迷。
“简西,我跟你说一点秘密。”方佳丽可能喝的有点高,眼神都有点飘忽,她手足舞蹈大声音说道:“你不要跟别人说,这是关于顾凛的一些事情,他会杀了我。”
顾凛哪有那么可怕,顾凛失笑,而且,这女子明明怕顾凛会杀了她,竟然还要大声音嚷嚷。
“你那时候去了美国,只把信息留给了我,别人不知道,顾凛却知道。”方佳丽按着额头回忆:“他来找,我很讨厌他,他曾经那么伤害你,结婚迟到半个小时,戒指上雕刻着别人的名字缩写,我骂他,打他,但他一定要你的信息,当然,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你一到美国就换了位置,又换了号码,简直人间蒸发一样。”
简西笑,当时她真的很绝望,绝望到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她不想再跟过去的旧人旧事有任何关系,她觉得负荷不了。
“但是她在我家门口堵我,一天一天的,风吹日晒都不放弃,他也不强迫我,只用他那总裁级的气势让我备感压力。”方佳丽回忆从前满满都是痛苦:“你知道吗?害的我爸妈都问我,顾凛是不是在追我。”
“我当时立即反驳说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人家除了简西可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方佳丽望着简西笑:“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就是因为你们太相爱,所以才会彼此相害那么深,后来我心一软就把地址给他了,也为了让自己图个清静。”
简西默,她能说什么,至理名言,闺蜜就是用来出卖,还好当时她有先见之明。
“后来你也猜到了,地址没有用,电话没用,他问我是不是给了他一个假地址,我一个劲儿说是真的,就差诅咒发誓,当然,我发誓他也不一定信,他真正相信的是,你不想再见他。
“简西。”方佳丽勾着她的肩膀说:“你没有看见他当时那个绝望哀伤的眼神,望着他那眼神就像看见世界一点一点从眼睛里消失一样让人难过,不过,当时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体就走了,过了几天之后,他又来找我,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在美国的新地址和电话,他说:
“现在不要给简西打电话,她会有压力,她会逃跑,过两个月你再编个理由给她打电话。”
“也不要直嚷嚷着去找她,她现在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你让她缓一缓。”
“你每次打电话过去多问问她在美国的近况,对了,她以前在学校办的那张卡的账号是多少,我给你一些钱,你每次按那个卡号打过去,然后在不经意的时候跟她提一提卡的事情。”
“我不能每次都按时把钱给你,但是每个月的月底之前我一定把钱给你。”
“当时我还因为这个事情笑过他,堂堂顾氏集团的总裁还没有钱,哪怕他没有钱,也有你的嫁妆钱。”方佳丽说:“说句实话,当时我的确心怀恶意,后来看了报纸杂志我才知道,他和顾家脱离了关系,什么带都没有带就离开顾家,顾老爷子还狠狠打了他一顿,当然,他也没有阻止他儿子一不去不回头决心。”
“简西啊。”方佳丽说:“顾凛真的很爱你,只是当时你们都太年轻,不懂如何相爱而已,我还跟你说点事情,有一次他打电话让我去拿钱,我本来不想去拿,反正都是给你用,我给和他给有什么两样,可他坚持,他说,他的老婆只能靠他养活。听了这话我就去了,我去的时候他正跟别的老板谈事情,确切的说,应该是那个老板拿着钱正在训斥顾凛,我隐隐的听到,好像是说顾凛太着急,不够灵活,还没有到月底就来催钱,我远远看着顾凛赔着笑脸说,没办法,等着家用,那老板就把那摞钱甩在顾凛的脸上,顾凛没有接稳,花花绿绿的钞票掉了一地,他竟然还笑着跟那个老板说谢谢,你真的没有看见他那个笑,那可能是我看过最让人心疼的笑。他一张一张的把地上的钞票捡起来,我走过去问他,这又何必呢?他一边把钱递给我一边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事,为了简西他什么都能做。
简西仰头,把杯中的酒一干而尽,一个小时之后,顾凛按时来接她,她坐在车上看着顾凛的侧脸怔怔出神。
她没有见过顾凛在别人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样子。
她也没有见过顾凛笑着伤心的样子。
她甚至没有见过他这一路艰辛走到今天的样子。
她见过的都是他最好的样子,有钱的顾凛,对她有求必应的顾凛,对她宠爱万分的顾凛。
女人一生所求的不就是一个真心相爱的人相伴一生么,当时那些事情不过是他们太年轻了,她何必斤斤计较到今时今日呢?
佛日,放下,才能向前看,也许到了她应该放下的时候。
顾凛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怎么这么看着我?”
简西抿嘴一笑,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顾凛,你给我买个戒指吧。”
“我买了。”顾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