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卿替她捏好被角,转身离开房间。
刚打开房门,院内突然起了风,卷起几片丁香花,轻飘飘落在欧阳卿脚边。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缓缓道:“岁安澜。”
屋内没有回应,岁安澜已沉沉睡去。
欧阳卿轻轻关上门,看着满院的丁香花,眸中晦暗不明。
“司主,二堂主传信,问也没有找到......”
下属悄无声息出现,目光掠过房门,低声道:“岁姑娘。”
“回他,一无所获。”
“是。”
京城连下了几日缠绵小雨,寒意浸骨。最让人胆寒的是,倚春楼接连死了三个姑娘。
死了几个青楼女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们脖颈处都有两个狰狞的血洞,死相凄惨可怖。
消息传开,一时之间京城人人自危。
本以为岁安澜只是感染风寒,没想到过了几日,她的病愈发严重。
欧阳卿见她身子日渐消瘦,也跟着忧心起来。
他让手下的人从司里拿了许多珍稀灵丹,这引起了大堂主和三堂主的怀疑。
不过欧阳卿向来乖张任性,所以两位位堂主也就没往深处细想。直到京城的探子传来倚春楼死了人的消息后,大堂主就再也坐不住了。
这天,大堂主主持大会,等了许久,二堂主匆匆忙忙赶来:“何事何事啊?咳咳咳......”
血屠司下设三堂,各司其职。
大堂主管理司内培养高修杀手等事务,二堂主则管理炼制丹药和草药,三堂主则接手刺杀等任务。
这正对应他们的性子,大堂主深谋远虑,二堂主顽疾缠身,三堂主惜字如金。
“你怎么不等我们散会了再来?”大堂主瞥了他一眼。
二堂主还想说什么,却一阵咳嗽。
“行了,别说话了,坐下吧。”大堂主道。
二堂主扶着椅子坐下,刚缓了口气,就听见三堂主冷不丁开口:“二堂主,丹药。”
“哟?你还有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大堂主挑眉,阴阳怪气。
他素来不喜这两人。一个是病秧子,一个冰山脸,每天碰见也是装不认识。
二堂主笑了笑,问道:“三堂主要什么样的丹药?”
三堂主没理会大堂主话里的刺,只是回答:“洗髓丹,培元丹。”
“洗髓丹库里倒是有很多,咳咳咳......”二堂主顿了顿,“只是恢复身体的丹药,司主这几日取走了不少,等会我就让人炼制,三堂主等些时日。”
“无妨。”三堂主点头,没在多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然不顾大堂主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不悦道:“奇了怪了,哑巴和肺痨鬼还说上话了?怎么我一说话你们就都变成聋子了!”
“大堂主叫我们过来有何要事?”二堂主压下喉咙间的痒意。
大堂主见终于有人肯搭理自己,心里的气顿时就通畅了。
他拿起茶杯,慢悠悠得抿了一口,才开口道:
“京城的探子来报,说倚春楼死了人,死状诡异,非人力所为。”
二堂主和三堂主沉默了一会。
“倚春楼是什么地方?”二堂主咳了咳。
“青楼。”三堂主答。
“哦~咳咳咳。”二堂主意味深长得看了大堂主一眼。“听说司主还在南风馆当小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