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侨酒醒后问她昨晚同房了吗,她默默点了点头,他没再多问。之后一连过了两三个月,他说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又是刚接手,忙不过来,经常在外跑,回来洗洗就睡,没再碰她。
她心里很憋闷,又不敢直接问他,才刚结婚就撕破脸皮吵架总归不好,但这种闺房之事却不知跟谁说,难道要和父母说他同房时叫了别的女人的名字?即便说了又能怎样,他们已经结婚了,难不成离婚?本来这个婚就不是他俩个人的事。也许相处久了,他慢慢就会把那个女人忘了。
姚瑶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木已成舟,自己先想办法改变一下。可她自认嘴巴笨,不会说话,学历低,家里也只能帮她安排在一家国企做出纳,一天到晚接触的人和事都少,实在不知该和陈天侨聊什么。偶尔攒了些公司里的八卦事,回来说给他听,他却心不在焉,敷衍地应付着,甚至应得驴头不对马嘴。
其实不怪陈天侨,他不是有意冷暴力,一来新上的房地产项目已经把他脑子都占满了,二来他最厌烦的就是鸡零狗碎的八卦事了,因此根本没法接收她说的东西。
在沟通上培养不了感情,那就再试试床上。她买了条性感的睡裙,丝质的。等他回到家,特意洗过澡穿了出来。
他眼睛果然亮了,但不知为何,又有点泛红。
他无法遏制地想念那个引诱他跟到酒店,穿着丝质吊带裙等着他的小妖精。
他红着眼把姚瑶推倒,忘情地想着那个她。姚瑶想脱掉睡裙,被阻止了。他隔着这条睡裙抚摸着她,仿佛爱极。姚瑶想,她的办法终于见效了。
可是,他做着做着,停下了,翻了个身,头埋在枕头里,哭了。
身形不对,声音不对,气味不对,里外都不对……她终究不是薇薇。他没法把姚瑶当成她,她无可替代。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他做不下去了,起身穿好衣服说:“对不起,我太累了。”然后走去书房,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从小到大,几乎没哭过,就连被他爸揍都咬牙受着的陈大少爷,却因为和薇薇安分开而流了不知多少泪。
他曾经耻笑楚云晗因为一个女人怎样怎样,现在他这状况,就是反噬吧。
姚瑶不知道他哭,明明一开始他是那么急切地要她,却坚持不下去。看来他工作压力真的太大了,需要补补。
她让家里煮饭的阿姨搞多点男人的补品,只要他回来,总免不了喝上各种奇奇怪怪的中药材熬制的东西。他也不在意,毒不死就行。
可不管她怎么暗示,他都还是说太累,不碰她,而且还让她别再穿那件丝质睡裙了。真搞不懂他的想法,那次明明觉得他很喜欢的……
一年过去了,他俩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还总是半途而废。
姚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决定找父母出主意。
她不想讲太多细节,只提很少同房的事,问:“他会不会心里还想着以前的女人。”
姚父宽慰她说:“男人嘛,结婚前有一两个难忘的女人很正常,只要他婚后不在外面乱来就成。你要学会包容。”
“那他会不会在外面已经有别的女人了?”姚母问了句。
姚父沉吟了下,说:“应该不会,项目里有我们的人跟着,他的行程确实很紧,都是在工作,没有搞外遇的时间。而且据说连应酬时,别人拉来陪酒的小明星,他都没怎么正眼瞧,算是年轻人里十分洁身自好的。”
“那是怎么回事,补药也吃了,难不成……他是那方面不行?”姚母说。
姚父道:“哎,别乱猜,婚前都做过体检的。可能确实是太辛苦了,以前他们家不是搞房地产的,从无到有,他还只是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就算他爸扶着走也够吃力的,能做到现在这样子已经很不错,我没看错人。不过这个项目不能大意,是要跟紧点的,很快就拿到预售证了。现在熬一熬,做得好,就凤凰涅槃了。”
“嗐,这说着孩子的事呢,又扯到项目上去了。项目好了,他这问题就能解决啊?”
“对啊,他压力没了,不就自然好了嘛!”
“那就这样随他了?”姚瑶问。
姚父想想又说:“那也不行,你跟他约好,每月至少一两次吧,排卵期。”
“嗯,有了孩子,男人的心就定了。”姚母说。
姚父想,男人的心定不定无所谓,但两家的利益绑定就稳固了。
姚瑶跟陈天侨说了,每月排卵期至少试一两次。
他说好。
可连着几个月,要么老样子半途而废,要么不管她怎么抚弄,他连硬都硬不起来。
姚瑶说:“要不你去看下病吧。”
他说好。
检查结果是□□功能障碍,俗称“阳痿”。但医生说身体指标正常,可能是心理问题。
他只把诊断书给姚瑶看了,没说心理问题的事。
两家都知道了这事,想尽办法遍请名医帮他医治,连偏方都用上了。陈天侨也不抗拒,只要不影响工作,随他们折腾。
然而并没有多大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