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男给了他一支。
一支烟的距离拉进了一点儿他们的距离。
楼藏月不吸烟。他拿了烟,点燃,手垂下来,让他在指间烧着。
他指了下横幅道:“兄弟,这怎么回事啊?”
耳机男终于等到了倾听的人,诉说时情感充沛至极。他说带狗来这里看病,狗只是得了感冒,却让这里的医生给治死了。
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狗送来的时候病情就十分严重,经检查咳嗽下是极其严重的肺部感染,还伴随心脏问题。这些他们都告诉耳机男了,也将检查信息诊断痕迹都交给了律师。吴航正要开口,看到了楼藏月背后摇手。
楼号月说:“哟,这可是好大的事情!那你接着闹吧。”
耳机男一愣,这人跟里面很熟悉的样子,他还以为是他们派他出来谈判的,这就问一下就没了?
看耳机男表情有变,楼藏月道:“咱们都心知肚明,你说个数吧。”
耳机男犹豫了下,牙齿一碰:“五千!”
“成交。”
楼藏月立刻拿出手机,给他扫过去。
这给耳机男整不会了,就这样?这么简单?不砍价?
他仍是不信,直到听到了钱到账的声音才合不拢嘴。
楼藏月道:“我怎么相信你,你不会再来闹事?”
“录视频,你可以录视频!”耳机男热情地为他提供解决办法。
楼藏月真就录了个耳机男保证的视频。
耳机男兴高采烈地走了,吴航都没反应过来。他其实还对楼藏月的解决办法有所期待,原来就是让他讹?让他大胆讹!
吴航转头关注祝余的反应,祝余在给萨摩耶检查身体,没看这边。
祝余看到了,赚的又不是他的钱,他无所谓。如果别人知道耳机男得了好处效仿他的话,他就会第一时间把楼藏月推出去。
吴航道:“这不太好吧。”
楼藏月道:“哪里不好,他要钱,我有钱,我确保他以后不会再来。”
楼藏月走到里面,想找祝余邀功,祝余批头上来就是一句:“是你?”
他脸色很难看,问楼藏月时,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钢笔,尖锐的笔尖反射着银光。似乎一旦楼藏月应下是他做的,那支笔就会穿过他的咽喉。
祝余说得隐晦,楼藏月一下就听懂了,他有些受伤:“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难为楼藏月问出这样的话,自从他以那样的行为逼祝余就犯后,祝余怎么想都他都不过分的。
“我在城郊捡到的。”
楼藏月说这狗由来。
萨摩耶的主人是个姓房的老爷爷,住在城郊,靠捡破烂卖点水果为生。据邻居说,四天前老爷爷摘了点自己菜地的菜去卖,之后再没回来过。社区的人来找邻居调查过房爷爷的情况,说是房爷爷突发心梗死了。这只萨摩耶好像意识到主人不会在回来了,就一直不吃不喝。
楼藏月描述得很真实,加上这只狗对他并没有应激的排斥反应,祝余暂时相信了他。
他还是往楼藏月身上扎了一针:“真看不出,披着张人皮,还这么好心。”
楼藏月心脏陡得跳起,他惊讶的眼直愣愣的盯着祝余,发现祝余只是在嘲讽他,才松了一口气。
吴航有点疑惑和不适应,他眼中的祝医生与人相处都是一片温和,让人如沐春风,这样的话对祝余来说算是刻薄了。
可楼藏月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好像祝余的话直接从他的皮肤上弹开了。
楼藏月道:“我是什么人,你晚上……”
“住嘴!”祝余脸色瞬间变白。楼藏月答应过他,他们的关系保密。
吴航拿不准,楼藏月和祝余关系好像很好,经常到店里来找祝余,给他带点吃的,或者只是顺路来坐坐,但祝余总是不大理他,理他也是没什么好脾气。
楼藏月做了一个冤枉的动作:“你晚上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珍珠小公主的家。”
吴航听到这个名字带着惊疑指了下小狗:“它?”
楼藏月点头,解释:“老爷子取了名字才发现是只公狗。”
尽管解释了,祝余还是没有好脸色。他带萨摩耶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是萨摩耶患有抑郁,且没有求生意识。好在小狗只是营养不足,只需要静脉输基础补液和营养补充。
输完液正好下班,楼藏月把小猫放到后排,问副驾驶上的祝余:“你家还是我家?”
祝余不爱坐他的车,可两个男人因为坐车的问题在马路和笑一笑门口闹别扭实在不像样子。楼藏月不介意这事,祝余只能妥协。
楼藏月没话找话,明知道结果还非要问一句。祝余刚开始不理他,他一开始把车停在自己家停车场,祝余下车就往自己家走,后来楼藏月长记性了,不说话就是祝余家。
这次却听见祝余说:“你家。”
楼藏月欣喜若狂,心里踉踉跄跄。
祝余只身涉险,因为放不下珍珠小公主,还有那些猫有段时间没有去看了,他要去数一数数量有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