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像是被一条饿疯了的狗抱着啃,他侧身把楼藏月撞在柜子上。
楼藏月闷哼一声,冒出冷汗。
祝余回头,前几天在警察局门口也是这样。他抿了下唇说:“有病就去治。”
楼藏月捋了捋金橘色的头发:“你医术高强我承认,不过能治疗相思病的医生我还见过。”
“我是说性病。”
祝余把收拾好的垃圾扎紧,听楼藏月说:“我一见到你就硬,一见到你就想上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有性病。如果我不喜欢你,见到你就不会硬,就不想上你。”
“闭嘴!”乱七八糟、毫不知羞耻的车轱辘话听得祝余想塞住自己耳朵。
楼藏月自认为这句话发自肺腑,甚至可以称为他的人生格言、人生金句,丘比特来了都要摘抄下来做语录。他回到家里,把这句话说给小猫们。
小猫欢呼不已,楼藏月对祝余情感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后排的金角大王:“喵喵!”(他确定不是他发情期比较长?)
银角大王:“喵喵喵!”(沉浸式爱情。)
楼藏月抢过来垃圾袋,放在了门口。
他问:“喜欢那辆车吗?”
“不喜欢。”车是交警打电话让他挪走的,说停在那里有几天了,影响交通,说起这个,“挪车电话换回你的了,以后自己去挪。”
楼藏月没应声。
不着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他捡出袋子里的大橘子,去厨房做饭,祝余要进来,他把人赶了出去。
祝余最近真的不想吃他做的饭。楼藏月这种没有教育好的小猫,重点不应该放在厨房里。
他坐在沙发上搜索有没有什么猫德班,教育小猫品德的那种班,没意外他没找到。
楼藏月不知道怎么了,在厨房里鬼叫了一声。
祝余拿了本书看,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
他往那边瞟了一眼,楼藏月要把他厨房炸了吗。
正好口渴,祝余拿着杯子去厨房接水。
楼藏月穿着他平日里穿的灰色条纹围裙,把腌好的鸡翅下进去,那碗举得老高,油滋啦哗啦地溅出来,一大滴滚烫的油还溅到了楼藏月的手腕上。
楼藏月低声骂了句“草”,随手擦去,看到祝余的身影一愣,说:“你先出去,这里油烟大。”
祝余拉过楼藏月的水放在洗碗池上,拧开水龙头冲。
楼藏月说:“锅胡了。”
油不再爆炸,锅里的鸡翅慢慢的煎,祝余没理他,就这么抓着楼藏月的手让他冲个够。
余光里楼藏月在看他,一眨不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祝余侧头,连余光都不给他,他说:“职业习惯而已。”
烫伤要用水冲凉,能缓解疼痛和有效避免发炎。
冲完水祝余就出去了。
杯子落在厨房,楼藏月给他倒了一杯。
楼藏月心里可美了,干活更有劲了,简直化身厨娘,要不是水平有限,真想给祝余做出满汉全席。
祝余靠在沙发上眯眼,过了一会儿,甩甩脑袋,甩去脑袋里的混沌。
书还没翻开,黄樱的电话就进来了。
黄樱语气有点奇怪,她问:“小余啊,吃过饭了吗?”
厨房里叮铃哐啷响,祝余说:“还没有,一会儿吃。妈,你今天休息?”
黄樱随意嗯了一声,不像是临时打个电话跟祝余闲聊的样子,她问:“你和一念发展得怎么样了啊?”
祝余抿唇,他这两天想起这事,就跟岳一念讲过了,先跟她父母说,他们不合适,不合适的原因往他身上推就好,她父母会告诉黄樱的。
是岳一念是还没说嘛?
“她……比较忙,”祝余暗示,“她可能不太喜欢我。”
黄樱那边的人声渐渐小:“是她不喜欢你,还是你不喜欢她?”
祝余哽了下,又听到黄樱犀利的声音:“还是你喜欢男人?”
“妈,你在说什么?”这声音锥骨,刺入祝余的骨头,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他惊诧又震惊。
“我在说什么?”黄樱反问,“你跟岳一念说了什么,我就跟你说了什么!”
祝余闭眼揉着山根,听黄樱又说:“我告诉你,祝余,我生下的是清清白白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