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可避免的,这样的想法支撑着她一年又一年的活下去。
她啊,就那样的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在乎太阳会从哪边升起,也不在乎自己会在什么地方醒来,她不在乎很多事情。
她喜欢用醉酒来麻痹自己,在和他确定关系之后,她就再也不喝酒了,逐渐变得和世俗上的每个小姑娘都一样——爱撒娇,爱打扮,爱问他自己好看不好看,爱问他一些稀奇古怪又无聊的问题。
她从前看那些女子这般的时候,都觉得她们很无趣,将自己的一生托付在一个男人身上,真的值得吗?
男人啊,他们是付出的一方,他们可以在喜欢你的时候对你很好,他们也可以在不再爱你的时候将这些尽数收回。
可能他自己的时候,他才发现有个人将自己捧在手心里面宠的感觉太好了。
她后来想过嫁人这事儿的,她嫁的人或许不会是他,因为啊,她从小,义父就告诉她,义父给她订了一门亲。所以,她嫁的人或许不会是他,可若是让她自己选的话,她是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出他以外的任何人。
她慌忙解释:“你说你爱我,可连这些都不愿给我,又怎能叫爱我。我不是需要这些来显摆什么,我只是借此来证明你还爱我,像我爱你那样爱我。”
江寒月这一生当中遇见的女人都及其矜持,哪怕是白兮雨,同他在一起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个矜持的,很少会这般耿直的说这些话。
他有些愣,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些酸意,他早知道魔教弟子一个个的都极其开放,万万没想到,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也这样,还好是自己来亲自实施计划,若是换了别人的话,不一定两人都到哪一步了。
指不定都揣上娃娃了。
虽然揣上娃娃的白兮雨会更好对付,可是他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不大高兴。就好像是,很小的时候,林伯伯家的女儿来了,看中了他最喜欢的那个弹弓,爹强迫自己把弹弓给林伯伯的女儿时的心情一样。
他有些怒气不争,却仍旧维持着平和:“你只管说,你要什么就是,但凡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弄来。”
她的不安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安心下来,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恐惧以至于让他感到了为难。
她有些不好意思。
他总是想叫她好过一些的,这个人总是意图让自己快乐,她投桃报李的想叫他觉得开心一些又怎么了?
她缓了一口气,道:“你去给我倒一杯酒来。”
江寒月去了,他打了一壶上好的花雕,拿着酒杯,走到她面前,给她斟了一杯酒。
她笑了,接过一饮而尽。
她笑:“我吃你一杯酒,应你一件事。”
她说:“水里来,火里去,大叔尽管开口便是,但凡我皱一下眉头,我便不配做江湖儿女。”
她说得豪气万丈。
江寒月叹了一口气:“说得这般豪气,叫你跟我回家见爹娘都不敢。你又何必这样逼自己,反而是委屈了自己,你若是不愿意去见我爹娘。那等你愿意的时候,咱们再回去也是一样的。”
白兮雨连连摇头:“不可以不可以,我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你可不要再劝我了,倘若你一直这样为我着想的话,我反而会不断的后退。”
白兮雨太明白自己的性格了,倘若没有人逼她的话,她真的是会一再后退的那种人。
她这一辈子也没有想有过什么大梦想。她不想做什么天下第一,她只想有一个家,能够和自己的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