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暴响。
定阳暴退三大步,云拂散乱地拂在中年汉子的脸上,那酒箭倒也散漫成无数的水珠,洒落下来。
那大汉一声惨叫,脸上被抽出一条条血痕,却也因此而捡回了一条命,心头不由大骇。
定阳心头大骇,孟病夫也骇然不已,他很清楚定阳道长的武功,却没想到,这第一个回合,便吃了个大亏。
林峰心头也是暗惊,似笑非笑地看着脸显羞红的刁梦珠。
“厉害!厉害!”絮随风与云大夫不由得同赞道。
应无花也无声无息地射出了两口小针,但却被孟病夫挡开了,是一块很平凡的铁片,他早就料到,应无花会向他的属下下毒手。
孟病夫大大方方地向应无花笑道:“应夫人,别动气,其实我这属下,人也挺好的。”
店中的人又哄笑起来。
孟病夫也不理气得满脸铁青的应无花,转向戴斗篷的怪人平静地道:“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何不让大家见识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
“凭你也配?”胡涂鸦尖声尖气地道。
孟病夫冷冷地扫了胡涂鸦一眼,冷冷地道:“想必这位就是胡涂鸦先生吧?”
“是又怎样?”胡涂鸦傲慢无礼地道。
“你大概不知道藏头露尾乃小人行径吧?”孟病夫冷笑道。
“你……”胡涂鸦窘怒地道。
“不看就不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副帮主没见过,什么黑狗熊、河东狮、贾无盐、母夜叉,什么脸若松树皮,甘橘子皮的人,半边脸,少鼻子,缺耳朵,裂嘴的人,我们副帮主全都见过,大不了掀开斗篷,把上面所见再重复一遍而已,有什么稀罕!”刚才死里逃生的大汉又笑道。
这次林峰和刁梦珠等人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汉子骂人倒是有一套,直接骂,绕弯子骂,真叫人叫绝不已。
客栈中人先愣了一下,接着全都会意,都大笑起来。
“啪!”那戴着斗篷之人将酒杯裂成了无数小片,竟成了一把把锋利无比的暗器,带着锐啸向孟病夫和定阳射去。
定阳和孟病夫一惊,这些破瓷片所循的轨迹竟奇奥异常,两人同时在身前划出千万点寒芒。
“好!”两广六怪不由齐声叫好。
“啊——”那刚才说话的大汉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一块破瓷片,深深地嵌入他的眉心。
“叮叮……”一阵暴响,孟病夫与定阳将破瓷片尽数挡下,可手臂却震得有些酸麻。
“好!好一招‘牧野流星’!”说话的竟是坐在角落的那怪客。
“牧野流星!”絮随风心头一惊,转头向那怪客望去,却见他依然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动作神态,无比的自然。
那戴着斗篷的人也不由得扭过头去打量了那怪客一眼,似也看出了什么。
孟病夫愤然不已,望着那倒在别人怀中的大汉,心头犹若烈火在烧,但却知道今日绝对讨不了好,那戴斗篷之人的武功自是深不可测,而两广六怪的功夫也绝对不弱,几可与他是伯仲之间,所以他知道今日报仇无望,哪怕有四位道长相助,也是白搭。
“要不要去帮他一把?”林峰望了刁梦珠一眼低低地道。
“那戴斗篷之人定与花无愧有关,‘牧野流星’的手法是花无愧的独门手法,看来两广六怪和‘天妖教’也搭上了关系。”絮随风阴沉着脸冷冷地道。
云大夫眉头一皱,刁梦珠不由得抬头望了窘迫的孟病夫一眼,轻柔地道:“看来,我们倒真的是要助上一助了,那方坛主似是向潘舵主传信才被害死的,这也是为了我‘岳阳门’,何况我们早已和‘天妖教’势不两立。”
林峰听到这里,不由得提高声调大笑起来。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移到林峰的身上,都不知他这一长笑是为了什么,只有刁梦珠诸人知道他是要找茬子,助孟病夫。
那中年美妇也不由得好奇地向林峰望了一眼,只觉得心神一颤,竟不由自主地脸红起来,因为在一刹那间,林峰的眼中竟暴射出一团炽烈、狂热,而又充满邪异魔力的精芒,整个面容都散发出一种邪异而迷人的魅力,竟连刁梦珠都看得有些痴了。
刁梦珠虽然与林峰一起呆了七八天,但大多都是在病中,体内的功力没有完全恢复,而平时林峰又故意收敛魔气,才会让这邪异的魅力尽敛,而此时因要找茬,魔气暴生,使得他整个人都魅力四射,这是“魔道血芝”天然的魅力和诱惑力。
林峰感觉到,那戴着竹笠的怪人眼中也是精芒一射即敛,而那戴着斗篷的神秘人更是神光暴射,孟病夫的眼睛也亮了,定阳师兄弟四人也显出惊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