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菩萨,求求你,大发慈悲不要打了行吗?求求你了!”那掌柜爬到应无花的身前,不住地磕头哀求道。
应无花冷冷一笑,并不作答。
掌柜的磕着头,又跪爬着来到应无花两尺之内,哀声乞求着。
这时候,孟病夫动了,孟病夫身后的人也动了,四名道士见孟病夫出了手,当然不会落后,对于穷凶极恶的“天妖教”中人,他们绝不会讲任何情面,虽然不一定能够胜得了两广六怪和那神秘的人物,可这些已不能再顾忌。
孟病夫算准了四名道士会跟着出手,单从他们的交情便不会袖手旁观。
此时,两广六怪的脸色全变了,那神秘的斗篷中人虽看不到面目,但肯定也变了脸色。
因为应无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使得客栈中所有的人脸色全都变了。
那掌柜的如一团肉球,倒滚了回去,从孟病夫的脚旁到孟病夫的身后,他的动作一点苍老的感觉都没有,和刚才苦苦哀求判若两人。
他杀死了应无花,当他磕了最后一个头时,衣领中射出一排很小的弩箭,绝对毒,绝对快,绝对狠,是射向应无花,而这时候正是应无花对他不屑一顾的时候,对他这个糟老头满是鄙夷、毫不在意之时。
应无花听到脚边机弩一声轻响,便知道绝对不妙,于是,她踢出了两脚,很仓促,当然她是一个高手,虽然仓促,却力道十足,别看她那“四寸金莲”,曾经踢死过一头大豺狼,何况是个干老头。
但她却看错了这干老头,看错了这“可怜”的老掌柜,只怪她未曾打听清楚这客栈的后台是谁。
掌柜的似算准她会踢出两脚,便在他磕最后一个头时,衣袖中便有两柄短而锋利的刀子滑落在手心,刚好迎上了应无花那漂亮而惨烈的一脚。
应无花注定难逃一死,她没有避过射向她胸膛和咽喉的五支毒箭,机弩的力量太大,她和掌柜的距离又太近。
桑见官和胡涂鸦也听到了机弩的轻响,知道不好,但却没有办法解救应无花,救了应无花,他们便可能死于劲弩之下。掌柜的两柄短刀,两柄还沾着应无花鲜血的短刀,此时已射向头戴斗篷的神秘女人。
谁都知道那女人难缠,所以掌柜的两柄短刀在切断应无花的双腿后,身子倒滚之时,射出了两把短刀。
没有几人能料到竟会有这样的发展,林峰没想到,但他却没有太多的惊异,刁梦珠一声惊叫,她虽然对“天妖教”之人恨之入骨,但见到应无花如此死去,也不由得心中略有不忍。
絮随风与云大夫不禁相互望了一眼,刚才还在为这掌柜的担心,此刻他竟如此勇狠,当然他们不由得在心中暗赞这掌柜的会演戏,也绝不会因他杀了应无花而改变对“天妖教”的看法,只不过觉得很好而已。
冯过客、余无子、桑见官、孙爱人、胡涂鸦的眼睛全都红了,一阵暴喝,五人的椅子若巨石一般带起一阵风雷之声,向孟病夫撞来,手中的兵刃便若全都活过来一般追在椅子之后向孟病夫和四名道士扑至。
那神秘的女人,两支筷子电光般地射向孟病夫身后的两名属下,身子若一道幽影掠过桌面,莲足疾踢,竟让两柄短刀倒射回去,比来时更疾更猛。
掌柜的身形暴挺,那本有些微驼的背,一下子挺得标直,背上的劲弩滑落,却信手接过了一柄剑,也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呼,一柄短刀已插入他的大腿之上。
那神秘女人好快,一手轻揽应无花将要倒地的身子,一手拍开一柄攻来的分水刺,轻轻一抖。
“咔嚓!”一声轻响,竟将那名攻来的洪湖帮弟子的手臂给震断。
“轰——轰——”木椅的碎片乱飞,声势惊人至极。
林峰又安然地坐回椅子,端起酒杯浅饮,向云大夫望了一眼,云大夫立刻会意,紧紧地握了握靠在身边的那杆红缨枪,但并没有即刻出手。
那神秘女人像很轻柔地放下手中应无花那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缓缓地站起身来,在碎木横飞之中,那轻缓柔和的动作竟生出一种让人心寒的杀气和气势。
林峰眼神暴亮,他还感到那角落中的怪客眼睛也亮了一下,当然对方也发现了他,向他抛来一个不知是冷还是热的笑意。
“你们都得偿命!”那神秘女人声音比冰刀更让人心寒。
“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杀人者人皆杀之,她死有应得!”那掌柜惨哼一声,不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