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可能，令牌就在这儿。”应朝阳收回令牌，懒得再看他那副嘴脸，目光扫向那几个跟班，“好狗不挡道。”

那几个跟班被她眼神一扫，顿时如蒙大赦，连忙拉着一脸难以置信、失魂落魄的李师弟让开了路。

应朝阳和燕翎径直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燕翎才轻笑一声：“啧，脸皮薄得像张纸，一戳就破，还敢来找茬。”

应朝阳没说话，心里却在想，这下耳根子应该能清净几天了。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流言的传播速度，也高估了某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还没等她们走到器堂，关于“应师叔和燕师姐轻松完成甲级迷雾沼泽任务”的消息就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小半个外门和内门，并且衍生出无数夸张的版本。

有的说应朝阳一剑就劈死了守护妖兽，有的说燕翎用音律让沼泽里的妖兽自相残杀，还有的说她们其实是被隐世高人相助……传得有鼻子有眼。

当然，也少不了李师弟那伙人任务失败反被嘲讽的“光辉事迹”。

这使得应朝阳和燕翎所到之处，收获的目光更加复杂——敬畏、好奇、羡慕、嫉妒，还有不少弟子偷偷学着燕翎的穿衣风格，虽然大多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些，应朝阳都懒得理会。她现在只关心两件事：一是去器堂把法器定了，二是……想办法堵住脑子里那个嗷嗷待哺的“饿死鬼”的嘴。

到了器堂，通报之后，一个小童引着她们来到了后院赵长老的打铁炉前。

赵长老是个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围着皮质围裙、胡子拉碴的老头，正抡着一把巨大的锤子，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一块烧红的金属，火花四溅。整个院子里热气腾腾，充满了金属和火焰的味道。

看到应朝阳和燕翎进来，尤其是燕翎那身与打铁环境格格不入的华丽衣裙，赵长老的动作顿了一下，粗声粗气地问：“何事？没看老子正忙着呢！”

应朝阳拿出那块令牌：“赵长老，我们来定制法器。”

赵长老瞥了一眼令牌，放下锤子，接过令牌检查了一下，语气缓和了些：“哦，是完成了甲级任务的那个小丫头啊。说吧，想炼制什么？飞剑？护甲？还是什么特殊法器？”

应朝阳早就想好了：“飞剑。材质要最好的，足够坚韧，能承受我的纯阳剑气反复冲击，速度要快，造型……简单点就行。”她实在怕器堂给她打造出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赵长老记下，又看向燕翎：“你呢？这小丫头片子看起来不像用飞剑的。”

燕璃嫣然一笑，行了一礼：“长老慧眼。弟子想请您帮忙将这对‘墨羽’匕首重新淬炼一番，加入‘影髓’和‘疾风金’，提升其隐匿性和速度便可。另外……”她手腕一翻，拿出几片从那只偷袭的三阶沼鳄身上剥下的、最坚硬的背甲鳞片，“能否请您将这些鳞片，镶嵌在我的靴筒和护腕上？要镶嵌成……嗯，暗影紫莲缠绕的纹样。”

赵长老接过鳞片看了看，又打量了一下燕翎那身繁琐的衣裙，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行是行，就是费点功夫。丫头，你这审美……挺别致啊。”

“优雅，永不过时。”燕翎自信地回答。

赵长老：“……行吧。材料放下，三天后来取。”

离开器堂，应朝阳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一件大事。

但脑子里的那位，显然不打算让她清闲。

“——器堂搞定了！下一步是不是该去‘百味斋’了？！我感觉到东南方向有浓郁的灵麦甜香和桂花蜜味！绝对是刚出炉的‘千层灵酥’！快！小朝阳！冲刺！”

应朝阳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不是在修仙，而是在带一个永远吃不饱的幼稚园小朋友。

她认命般地转身，朝着宗门坊市的方向走去。

“只买一份。”

“——一份怎么够！十份！起码十份起步！你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

“……”应朝阳开始认真思考，现在去寒潭冰窟闭关，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