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开被子,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几步走到了梅依寒面前,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她的脖子。
即便昨晚简单地擦了一下屈轲身体,但这一刻,梅依寒还是闻见了一股酒味。
她抬眼,不太理解地问:“怎么了?”
屈轲一方面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干出酒后乱性的事,一方面又感到诡异,直觉自己一定对梅依寒做了什么。
该死的是,他什么印象都没有!
屈轲咚的单膝跪下。
梅依寒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才反应过来,又弯腰去扶突然跪下来的人:“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屈轲:“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了,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爸妈也回国了,结婚的事,只会早,不会迟。”
:“就是……”
梅依寒连忙抬手捂住了屈轲的嘴巴,青年男子的体热顺着掌心蔓延而上,攀上耳朵。
梅依寒深吸一口气,看着屈轲无措地眼睛:“你什么也没做,我们之间……很清白。”
屈轲却一眼看到了她白皙手腕上,格外显眼的一圈红色。
梅依寒也有所察觉,粗略地解释起来:“帮你换衣服以后,我要走,但你拉住了我,我掰不开,手就成这样了。”
:“我很困,就在床边眯着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说完,梅依寒松开了手,往后退到墙边,她拢起手指,掩盖着掌心散布去的热度。
心却还在因为那句结婚而震惊地失序,梅依寒深呼吸几下才稍微稳住。
梅依寒干咽一下,说起正事:“你先起来,整理一下,吃点东西。”
:“厨房里有解酒汤和皮蛋瘦肉粥,我有事,出去一下。”
屈轲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这时才闻见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酒味。
屈轲不由感到头两侧似被撞过的一般的疼。
这种形象求婚,他真是昏头了!
梅依寒:“我走了。”
屈轲看着她离开,才低头又闻了下衣裳,接着,他难忍地皱眉,抬腿往卫生间走。
*
梅依寒开车去到几公里外的一处寺庙。
正值午饭时间,梅依寒跟着香客,来到饭堂买了份素面。
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心静了下来。
从昨晚到今天,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极其迫切地想要找一个地方,独自地待一会儿。
顺便也让家里的人体会下一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的坐立难安。
对只占一点点的报复,梅依寒认为无伤大雅。
总归都是要出门,晚一点回去,也没什么。
她顺手拿过木筷,拌着堆在面上的香菇、豆泡和木耳,随着挑拌的动作,鲜香从棕黄的汤底间缕缕散出,抚慰疲惫。
梅依寒先喝了口汤,清爽地鲜味不似肉类的高汤那样有冲击力,却也能第一时间抓住舌头,而且让身体很舒适。
在身体随着热汤的流动而温暖时,梅依寒开始吃面。
也不过六七分钟,碗就空了。
梅依寒放下勺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又坐了几分钟,她才将碗筷放到回收处,离开食堂。
太阳正是烈的时候,不过好在庙中绿树茂密,梅依寒沿着绿荫,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时而进殿参拜。
也许是心中的事情依旧没有得到答案,梅依寒被殿中求签的小桌吸引了目光。
她默念该怎么办,握着签瓶摇了几下,一支木签从瓶中抛落出来。
梅依寒翻过签,出乎意料竟然一支上签。
/ 柳暗花明。
解签的老微微师傅找到对应签文,微微一笑:“要追随内心,随心,才会有好结果呀。”
:“可是,我心里恰恰没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