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月眼底浮现出杀意:“你在威胁我?”
男子低头:“属下不敢。”
茶香弥漫,云初月搁下水壶,擦了擦茶具,道:“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其间无论我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王爷都不准干涉。”
“这是自然,请姑娘放心。”来人心满意足地下楼。
云初月淡淡地补充:“记得将这些尸体清理干净,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男子走后,芷若忧心忡忡的看着云初月道:“小姐,熙王殿下的意思是要您接近孟公子,从他口中套出虎符的下落吗?”
云初月玉手轻抚孟星河留下的诗词,嘴角轻扬:“不错,你可知当日他袖口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
芷若疑惑的摇了摇头。
云初月冷笑:“若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东宫的专属令牌,这块令牌当世只有两块,一块在太子手里,而另一块,在太傅手里。”
芷若恍然大悟道:“可是太傅大人为何会突然离京,来金陵接近小姐呢?”
“不急,鱼儿既然主动咬了钩,也不枉我们在赵祤面前示弱,你且瞧着吧,他明日便会主动上门的。”
“奴婢晓得。”
这一夜,烟雨楼血色漫漫,赵家也不平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赵祤连带一干家仆烧成了灰烬,县令震怒,却找不出这火的源头,只能草草了事。
赵家灭门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金陵。
镇上的百姓纷纷称苍天有眼,收了这作恶多端的赵祤。
也有人觉得云初月实乃红颜祸水,怕是有克夫之命,否则为何赵公子前脚刚来提亲,后脚就全家老小死于非命?
一时之间,嚼舌根的人不在少数。
午时,孟星河如约而至,他知晓现在整个金陵都在传云初月是红颜祸水,也不知她是否会伤心。
云初月给孟星河斟了一杯洞庭碧螺春,配上了一碟桃花酥,她见孟星河吃的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发笑道:“星河公子是有多久没吃过点心啦!你喜欢的话以后日日来我这里,烟雨楼旁的没有,茶点管够。”
孟星河俊脸微红,有些羞涩道:“初月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中只有自己一人,并不擅长厨艺,故而自母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吃过这般美味的点心了。”
云初月恐孟星河思及往事伤心,便转移话题道:“我瞧着星河公子不像是本地人,公子来金陵可有什么打算?”
孟星河摆手道:“不过是穷困潦倒,想找个谋生的活计养活自己罢了,前些日子我发现桃花镇上的孩童不少,我便想着开个私塾,教他们读书写字。”
云初月赞同道:“这样也好,孩子们会喜欢你这个书呆子先生的。”
她笑了笑,想起了镇上的流言蜚语,垂眸道:“如今镇上的人都说我是红颜祸水,你若是想当先生,还是不要靠近我了,别白白连累了你的名声。”
孟星河闻言放下茶杯道:“我从来不信什么祸水,初月姑娘,若你畏惧人言,不如与在下假成亲吧。”
云初月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疯了?”
孟星河摸了摸鼻:“我只是想帮初月姑娘罢了,姑娘若是觉得亏欠于我,不如跟我做个交易,我与姑娘假成亲,替姑娘洗清祸水克夫之名,姑娘助我找到母亲的遗物,如何?”
云初月思索了片刻,答应了孟星河。
孟星河走后,始终觉得他不可靠的芷若抱怨道:“小姐,你当真要嫁给那个居心叵测的孟星河吗?”
“聘礼都收了,想悔婚也来不及了呀。”云初月从塌上起身,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认真道:“这只是一桩交易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芷若忙道:“我知晓小姐与孟太傅的这场婚事是一个交易……只是传闻中的碧血玉叶剑谱可是那么好找的?况且熙王那边……”
云初月脸色一冷,嘲讽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楚澜泽了,当初他用恩义裹挟我为他做事,这些年我手上沾染了多少无辜之人的血,午夜梦回时连我自己也数不清,如今,我只想着做完这最后一个任务,便金盆洗手,再不问世事。
芷若心疼的说:“小姐,这些年您过得太苦了,熙王口口声声承诺等他在朝中站稳脚跟便会迎您入府为妃,可熙王却为了与太子殿下争权夺位,与相府订下了婚事。”
芷若越说越生气,拧帕子的动作越来越越用力,仿佛在拧楚澜泽的头:“苏慕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想方设法把小姐从王府挤兑走,熙王还默许了这一切……”
云初月不在意的笑道:“楚澜泽为人刻薄寡恩,苏慕婉就算嫁过去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芷若,你要记住,我们的任务是找到虎符的下落,别的都不重要。”
芷若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