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是纯黑色的,上面有着鎏银的流云纹,流云纹下是一个变了形的路字。
男人相貌平平,一张脸面无表情。
他拿着刀站在学宫大门前,极为瞩目。
万幸这一条巷道直到末尾都是稷陵学宫的地界,不曾有行人,也就没有了一群人围观男人的场景。
饶是如此,一个刀客面无表情的站在学宫大门前终究不成体统。
在男人站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稷陵学宫的大门终于打开。
只看见一个普通的教谕站在大门前,对着刀客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是。”
男人看了教谕一眼,拔出手里的刀。
男人的刀是漆黑的,刀出,天空中的云也变成了漆黑的。
男人的刀逼近教谕,黑云也逼近学宫。
“圣贤之地,休得放肆。”教谕的声音打着颤儿。
教谕看着天上的黑云,他的心里异常的惧怕,然而他还是走出了学宫的大门。
“你已出了学宫半步。”刀客的刀猛地劈下。
骤然间狂风大起,不断地被呼啸。
天空的云层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低。
像是吸饱了水,带着浓厚的水汽,不断地下沉。
教谕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鲜血从他的脖子上上巨大的伤口冒了出来。
转眼间教谕倒在了地上,而刀客又收回了刀。
黑刀如黑云,压城城欲摧,刀起风大作,染血落雨惊,杀至天变情。
一道为风,二刀为雨,风雨路三千。
教谕想把路三千这个名字说出来,不过他的脑袋已经落到了地上,鲜血喷溅,他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狂风大作,黑云当空如同墨染,迫近学宫。
路三千收刀,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学宫的大门已开。
他看向大门里面,草木依旧,没什么变化。
路三千再一次挥刀,这一次天边传来了雷声。
空气一瞬间变得湿润,他的刀落下,稷陵学宫那气派的大门转眼间崩塌,大雨倾盆而下。
细密的云层仿佛是一层叠着一层的灰色细网一样紧紧地贴在光滑的天空上,望不见任何湛蓝澄明的颜色。
这时一个光点忽然间出现在云层中间,光点仿佛穿透了层层云雾极速的下落。
这个光点变得越来越大,不断地朝着地面坠落。
路三千皱起了眉头,将刀举起,抵挡那个光点。
在光点的四周,空气开始发生扭曲,还带着一种仿佛是悲鸣的声音。
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从光点的四周蔓延到山川,天地,声音忽澎湃而淅沥,草木萧瑟,为之动容。
寒气不断地在此间蔓延,没有多久就看见地面上泛出了一层接着一层的白霜。
白色不断蔓延,路三千的眉头拧的越来越近。
他认识着一个光点。
这是燕朝皇室的临仙一指。
凝聚了真元与金乌血脉,炽烈无比,如同大火。
而此时的临仙一指,却带着一种让人感到异常的寒冷的气息。
随后,一些颜色开始不断地蔓延。
那是枯萎的颜色。
原本稷陵学宫附近青翠的树叶因为光点的靠近迅速失去生机,枯萎之后坠落枝头。
挺拔的枝干同样迅速缩水,最终难以承受大雪的重量,再抖落大雪之后,露出了干枯的颜色。
路三千不知道眼前的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不断的运行着真元,在尝试着抵抗这样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稷陵学宫仍旧没有认出来。
路三千开始思考自己不是不是一开始就应当去绿潭所在的地方。
或许只有如此,才能惊动那个人。
······
在重隐大陆东南,黎侗十九蛮更偏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