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夕芜宫这几日一切正常,除了御膳房的食物,也没有人再往里面送别的了。”
“嗯。”
那日后,白慕凌老想着白慕风的话,心里很不舒服,他是不相信慕清浅会改变,但是他那个傻弟弟信啊,还一门心思的想跟她做朋友。那个女人,呵,他非得揭穿她的真面目不可。
高绛是他培植的第一批帮手,不仅是他最信任的人,武功也是一流。他让高绛密切观察慕清浅是否真的与以前不同。
火光的烛光下,白慕凌俊郎的面容一如他声音一般冷淡。
“她呢,与往常有何不同?”
“这……”高绛回想着这几日见到的慕清浅,如实答道:“张美人与以往着实不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臣根本想不到那会是以前的张皇后。”
“哦?”白慕凌挑了挑眉,嗤笑道:“说说,有何不同。”
“且不说别的,就说这一日三餐,御膳房送去夕芜宫的饭菜都是最下等的,臣原本以为她吃不下,就算吃了也是不得已的。可是事实恰好相反,张美人不禁吃得津津有味,还劝导她的两个宫女,这几日臣没听到她骂过一个人。”
高绛顿了顿,心里拿不准接下来的话皇帝是否感兴趣,但还是说了出来,“听她们的对话,张美人之前大病过一场,差点香消玉殒,醒过来后性子就变了很多。”
“呵。”白慕凌冷笑,“你的意思是她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变懂事了?”
“这个,臣不好说。”
白慕凌起身甩了甩衣袖,朝内室走去,“好了,到此为止,以后不用再管她了,你下去吧。”
“喏。”高绛应声退下。
白慕凌走到床榻前坐下,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冷冷一哼,“慕清浅,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把戏来。”
这日白慕凌退朝后在明是宫批阅奏折,从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到白慕风抱怨的声音。
“皇兄,你干嘛不让我去看看嫂子啊,我去了几次都被拦在外面,真是气死我了。”
白慕风是白慕凌的同胞兄弟,两人感情一直很好,白慕凌对他这个从小就体弱多病的弟弟很是纵容,所以白慕风在他面前也没那么多规矩,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叫她什么?”白慕凌放下手中的奏折,皱着眉头看向他,一脸的不爽。
白慕风赶紧改口,“张美人!”
“哼。”白慕凌冷哼一声,继续看着奏折,“你对她倒是挺关心的,把我说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没没没,我哪敢啊,只是……唉,说了你也不信,我真的只是觉得她挺不容易的。
“那就别说了。”白慕凌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后,起身看着他笑道:“既然这么闲,陪我下一局?”
一局开设,手执黑子的白慕凌刚落下一子,瞥了一眼对面的白慕风,问道:“你去找过她几次?”
“就两次吧,还都不给进。”白慕风闷闷不爽,紧追着黑子。
“你们就见过一次面,怎么就这样相信她?莫不是你以为我信上与你说的都是骗你的。”
“不是不是。”白慕风可不敢应下这话,他对自己这个皇兄一向追崇,他说什么自己都信,只是这次关于慕清浅的事,他却是不认同的。
“皇兄,我没有不信你,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最敬佩的人就是你了。不过关于这次张美人,我更相信她是真的改了。”
白慕凌脸色深沉的看着他,“就见了她一面你就信她了?”
“皇兄与她相处了这么久,难道会没发现么。你只是不愿相信她的改变而已。”白慕风落下一字,直接断了黑子的气,提走三子。
白慕凌看着空出来的地方,心里也觉得空晃晃的。
白慕风说的没错,他打心底里不相信她是真的改变了。
“别提她了,扫兴。”
白慕风忍不住嘴角抽搐,这是谁先开口问的啊。
已经半个月了,自从慕清浅见到白慕凌那天到现在整整过了十五天了,居然一点事情都没发生,夕芜宫又回到了之前无人问津,被遗忘的日子。
锦绣将刚洗好的衣服拧干,摊在晒衣架上,郁闷的问道:“流苏,你说娘娘的方法可行么?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流苏摇摇头,帮她一起拧着床单,“我也不知道,不过就算不行,能这样平淡的过下去也挺好的,有吃有穿的。”
锦绣扁扁嘴道:“可是没自由啊。”
流苏也黯然不语,是啊,没自由。皇宫本来就是个大囚笼,夕芜宫更是囚笼中的囚笼,可是她们能怎么办呢,能好好的活着就已经是天赐的恩惠了。
慕清浅朝庭院走来,正好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轻笑道:“你们啊,不要这么悲观嘛,生活哪有一帆风顺的,都是好事多磨啊。”
她掇了凳子在一旁坐下,“唔,我给你们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