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个屁！”地上快没气儿的刘有福伸出胳膊挥了挥，眼神发直：“先救我！我感觉我快不行了！”

刘婶还在边上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呢，听见刘有福这一声有气无力地呼喊才反应过来，吓得赶紧扑过去抱起他。

“有福！我的侄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你要是死了，我下去了可怎么面对你爹啊！”

林文秀凑到姜念鱼耳边偷偷问道：“那个嫂子，咱们还打断他的腿不?”

姜念鱼指尖轻轻敲了敲下巴，眼神落在刘有福身上，嘴角勾着抹玩味的笑：“等他出院再打吧，别浪费了。”

“有福！我可怜的侄儿啊！”

刘婶抱着刘有福的脑袋，声音尖细扎得人耳朵疼：“你们都愣着干什么？眼瞎了还是心黑了？没看见我侄儿快断气了吗，一个个杵在这儿当木头桩子，还不赶紧来帮忙，送我侄儿去医院！”

哪有人求人帮忙还这么横的？围观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往后缩了缩，没人愿意上前。

刘婶坐在刘有福旁边，一边拍着大腿哭，一边撒泼谴责：“救命啊！你们都见死不救啊！你们都是狠心冷漠的啊！老天爷你快劈死这些遭瘟的贱人们吧！”

“算了，婶子我们帮你吧。”

人群里走出两个纯朴汉子，看了眼刘有福身上的伤，顾不上计较刘婶的态度，伸手就打算帮忙抬人：“来，搭把手。”

“等等！”

刘婶猛地扑上去，压在刘有福身上，眯着眼警惕地看着这两人，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你们俩不行！”

她指着高个汉子的手：“手上的老茧比驴蹄子还厚，别把我侄儿的新褂子蹭起球！还有你。”

又指向矮个汉子：“看着力气大，别没轻没重把我侄儿弄疼了！”

“……”

高个汉子的手僵在半空，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婶子，求人帮忙没你这态度的！他一个大老爷们，找力气小的怎么抬？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呸，你们才是无理取闹，换个人来，我不要你们俩！”

刘婶唾沫星子喷了汉子一脸，一把拍开他的手：“我侄儿金贵着呢，能让你们这群糙汉子瞎折腾？腰得托平了，头不能歪半寸，要是碰着他哪根骨头，你们赔得起吗！”

矮个汉子忍不住皱眉：“我们搬过的东西都比你侄儿金贵，轻重有数，您就别挑了，救人要紧！”说着就要去抬刘有福的腿。

“哎哎哎！作死啊！”

刘婶尖叫着扑过来，死死攥住矮个汉子的手腕，指甲掐得对方直咧嘴，“你那手不知道碰过什么东西，一股子酸臭味，别脏了我侄儿的衣裳！还有你这鞋，沾了泥点子，离我侄儿三尺远！”

这话一落，周围顿时响起窃笑声。

高个汉子被羞辱地脸都气红了，猛地甩开刘婶的手，怒声道：“婶子，您要是信不过我们，就自己找神仙帮忙！我们好心搭把手，没必要受你这份窝囊气！”

“窝囊气？”刘婶梗着脖子跳脚，“我看你们就是想偷懒耍滑！帮人帮到底，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活该一辈子搬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