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恨不得上前打他阿娘一拳,直着急道:
“阿娘,您回来干什么呀?现在还只是抄家,还没有说咱们王家什么罪,也没有确定咱们王家什么罪名?您回来,不是自投罗网吗?”
现在可是好了,整个帝都皇宫里头,半个替他们走关系的人都没有。
尤其是那些书信还被那些金吾卫抬走。
天知道这些金吾卫怎么这么会搜查东西?
他们府里那么多的文书,他书房里的暗格中的书信往来,都已经被拿走了。
也只有王侍郎自己知道,他那些书信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别的倒是不担心,其中有一封是他写给已经去往蓝水郡驸马爷的书信副本,还有驸马爷回给他的书信。
其实王侍郎也只是做好一个两全的准备,他没想过要谋逆什么的。
这天下之主转来转去的,旧朝的老皇帝夺得了天下,没过几十年,厉云卿又将他们家的天下夺了回来。
而其中驸马爷也串上了一角。
天下之主的位置坐的这么不牢靠,今天不是这个坐,明天就是那个坐,谁又能保证,有朝一日驸马爷不会卷土重来,重新夺得这天下呢?
所以尽管有计划的要送王妙儿入宫,但是王侍郎也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他还同时与驸马爷联系着。
倘若哪一天驸马爷回来,重新做了皇帝,他们也不至于让王妙儿入宫后伺候厉云卿后,又得罪了这位驸马爷。
所以这份书信是最关键的,里头王侍郎给驸马爷说了几句好话,表明了他的忠心。
其余的,王侍郎可什么都没说。
所以这事儿说轻可轻,说重可重。
往轻了说,这不过是一颗墙头草,两边倒,无伤大雅,自己给自己准备的这么一条后路而已。
往重了说,这便是通敌叛国,可诛九族的重罪。
但是如今这封书信,已经被吴大郎领着的金吾卫给抄走了,如果王夫人现在还在皇宫内,她至少可以跪到尚书房外面,请求厉云卿的重新发落。
可是现在王夫人人从皇宫出来了,他们王家只准进不准出,如今王家一个人都不能走出去,就可妥妥的把自己的命运放到了别人的手心中。
“那......那,现在可怎么办?”
王夫人也是六神无主了,她在皇宫里头屡屡碰壁,一时气急了,才想着去跟花锦对着干。
可不是她没想明白吗?要是当时想得明白的话,也就不会把主动权放到花锦的手中,任由花锦将她从皇宫里赶了出来。
所以现在王夫人明白了利害关系之后,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深闺妇人,能有多大的运筹帷幄的本事?
王侍郎脸色一沉,对王夫人说,
“既然如此的话,趁着这件事还没有发酵之前,我们王家只能破釜沉舟了。”
“否则不光咱们家摊上事儿,整个后族也会被咱们给拖下水。”
王夫人连连点头,
“好的儿子,你告诉为娘,为娘应该怎么做?”
王侍郎让他阿娘侧耳过来,他在他阿娘的耳边细声的说着......
便是这般到了第二日,王家的书信还在一封一封的审查之时。
就只见王家大门敞开,所有王家人无论男女老少年长年幼,全都统一穿上了白衣,出现在门内。
虽然整个王家都被金吾卫给团团围了起来,但是王家的大门宽,他们王家总共一百来口子人,齐齐的跪在了大门口。
并没有一个人从王家出去,而是跪在王家内,大声的哭喊着,
“厉王妃娘娘,厉王妃娘娘,您在天有灵,来救救咱们家吧。”
“您是咱们家出去的姑娘,咱们家如今遭逢大难,厉王妃娘娘,您可知道呀,若是您在天有灵的话,必定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族沦落成如今这个样子吧。”
“厉王妃娘娘......”
原本因为王家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敢从王家的大门口过,因为金吾卫守在王家的门外。
现在这厉云卿刚登基,他的脾气谁也摸不准,没有人敢公然跟金武卫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