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气势与威压之下,让原本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徒弟们霎时如梦初醒。
随着叶祁行的怒喝,“扑通”下跪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师、师父... ...师叔... ...你们?”徒孙们还一个个不知所措地站着,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看着他们的师尊以及师叔们早已转圈跪了一地。
几个人曾经千方百计树立的威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信,如今华丽丽地破碎在眼前。
那一手遮天,更是有着恶贯满盈名声的魔头岚羽泽此刻也低着头一声不吭跪得板板正正,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这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连魔头都跪了!这下肯定是真的叶祁行没得跑了!
见状,那些徒孙们的腿脚也站不住了,都跟着老老实实地跪在了叶祁行面前。
稀稀拉拉的人群跪了一片,短短分秒,混乱的场面烟消云散。
空气中凝重了片刻不到,一阵笑声出现了:“哈哈哈——好啊——”
叶祁行忽然间就笑了。
他仰头大笑三声,笑得气都不打一处来:“真、是、打得好哇!怎么没打死我?嗯?一个个都这么有力气,哈哈哈!”
他的声音穿透了每个人耳间,带着一股无声的压迫。
看着他们那好似疯了的师尊,连以往冷静的乌铭都紧张得满头大汗。
徐若清则是不停吞咽着口水,头也埋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反了!你们都反天了!”叶祁行脸色一变,冷声呵斥:“我以前虐待过你们吗居然这么对我?有点阴招全用在我身上了!”
岚羽泽原先那嚣张的气焰在听到训斥后像被重重浇了盆冷水,只留下一溜黑烟。
“师... ...师尊... ...”乌铭声音低如蚊音,叶祁行一个跨走到他面前,起首骂道:“乌铭你白长了这么几百岁!他们胡闹你也胡闹,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
乌铭低头:“弟子惭愧... ...”
“你是该惭愧!”叶祁行指着路边的百姓:“你看他们,都被你们给吓成王八龟子了,一个个抱着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这是一个大家门派该做的事吗?我以前教你那么多道理你只学了忘本是吗!”
百姓:“... ...”
“弟子知错了!”
叶祁行指着仓幽子对他们指责道:“还有他,他再过个几年都是个该入土了的人了,都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几张破符几个破衣服还跟他争什么?况且他连门派都没了给他点东西过活怎么了?你们再这么作孽下去老了迟早跟他一样!”
仓幽子听完差点没一口气梗死。
被底下两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接住才勉强站住脚。
应山他们嗡着声音,齐声嘟囔道:“我们知道错了……”
“还有应山,徐若清,静姝你们三个——”
叶祁行手里拿着棍子指点着他们,又指着岚羽泽说道:“你说说你们跟他打什么?他脑子不好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的脑子也不好使吗?好歹是你们师弟就不能让让他吗?”
静姝和徐若清齐齐目移看向岚羽泽,岚羽泽疑惑地把脸抬起来。
“你看什么看?”叶祁行早就注意到岚羽泽一直朝他瞥来的视线了,半秒瞟看他八百回,跟被抓的贼似的!
忍了半天还是气不过。他冲岚羽泽呵斥道:“还看我?没说你是吧?造反都快造到天上去了!打这个,打那个,你抢占地盘,自立门派,打压仙门,你想只手遮天吗?”
对上他的目光,仅是一眼,岚羽泽的呼吸就停了半拍。
看着师尊一张嘴滔滔不绝地怒骂着自己,岚羽泽的眼都不自觉地亮了,颤抖不已心里想的却是:“师尊今天真的说了好多话... ...”
凶完岚羽泽他心里简直舒坦不少,看着这些“有头有脸”的徒弟们一个个低三下四地跪在面前,要多丧气有多丧气。
叶祁行秉承着作为一个仁师许多年,从来没有那么粗鲁过,但也实在是忍不住!
他继续敲打着他们:“我死了,你们一个个都厉害了,学的礼义廉耻,仁义道德都给吃了!你们真是让我——”
结果接下来的半句还没接下去,叶祁行突然间身子一僵,人就像被掐了电的机器一样直接向前栽了下去!
幸好岚羽泽的眼一直粘他身上,当机立断伸手接了个满怀,叶祁行倒在了他身上,人也昏迷了。
静姝慌不择路地大叫:“师尊!”
乌铭几个人呼啦全都围了一圈,围了过来。
徐若清着急慌忙把手放到鼻尖,顿时嚷道:“完了,没气了!刚才一定是师尊的回光返照,这下又死了!”
应山骂他:“什么回光返照,什么又死了?你这不吉利的东西别再说话了!”
岚羽泽二话不说抄起人来就要走,徐若清和应山七手八脚地按住。
“让开。”岚羽泽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