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冷宫的东西不怎么,但是依靠着蜡烛还是可以制造出一些暧昧气氛的,等到摆好了蜡烛,洛幽雨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姐。”随月的声音突然落入耳中,带着几分焦急。
洛幽雨忙转过头去,道:“怎么了?”
“楚将他……”随月叹息一声,道,“他本来不打算来了,说是为了避嫌,奴婢求了他好一阵,他才同意过来,只不过说是要半夜三更的过来,以免被别人误会……”
随月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注意着洛幽雨的神情,本以为她会伤心至极,孰料看到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洛幽雨早就猜到有这样的后果,心中倒是更定了些,不怕他半夜三更来,就怕他不半夜三更来,毕竟要演的这一场戏,他来得是越晚越好。
“小姐,您没事儿吧……”随月小心翼翼的看着洛幽雨。
洛幽雨摇了摇头,抬起手拍了拍随月的肩膀道:“我没事儿,你放心。”
随月抿了抿唇,很是纠结一般,半晌之后突然扑通一声往地上跪去,还“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边磕边道:“随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犯了小姐的忌讳,小姐现在什么都不告诉随月了……小姐这段时日,变得奴婢都快不认识了。”
洛幽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最近一直瞒着随月干这干那的,的确挺伤人家心的。
可是这件事倘若说出去了,指不定会闹出大麻烦,所以她只是纠结了一瞬,还是选择了什么都没说,将随月给扶了起来,道:“随月,我发誓,等到此事解决以后,我定会告诉你,好么?”
随月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委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的站了起来,往外去了。
洛幽雨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头也不好受,但到底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先如此了。
时至子时,那楚陆河终于姗姗来迟。
房间里的烛火时不时的炸开,闪出一串火花来,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被拉成长长的一条,绞缠在一起。
被洛幽雨特意摆开的蜡烛制造出暧昧的气氛,楚陆河看着洛幽雨那张精致的面孔,一时间不由得将秦言鱼与自己说的话全都抛到了脑后。
洛幽雨坐在桌边,微低着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与惆怅,一双水眸如江南雾天,看向他时勾得他心中痒痒。
在这般气氛的诱导之下,楚陆河终是心软的坐了下来,道:“幽雨,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儿?”
“陆河哥……”洛幽雨憋在眼中很久的眼泪终于是流下来,她计算着时间,一下便扑入了楚陆河的怀里。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砰”的一下,冷宫本就年久失修的门被人一脚踹开,摇摇欲坠。
无数的皇宫守卫持着火把冲了进来,一抹明黄色逐渐从一堆黑色之中脱颖而出,往二人的方向,一步一步踏来。
早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楚陆河已经想要推开洛幽雨,无奈洛幽雨却像发了疯一般,死死的搂住他的腰,就是不肯放手。
而他怜惜之间,也不好直接把她给推开。
于是就在这般的纠缠之下,秦子政终于脸色不明的站在了两人的身前。
三人的视线同时在空间纠缠,各自带着说不清的意味,唯独洛幽雨的眼神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好似一场尘埃落定的赌博,正式落下了帷幕。
秦子政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往二人的方向逼近,他手执书卷,终是“啪”的一声往楚陆河的桌上一拍,笑道:“二位在这无人看管的冷宫,可还快活?”
“快活得很。”
楚陆河狡辩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得洛幽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吓得他立马转过头去,看向洛幽雨,惊道:“洛幽雨,你……”
洛幽雨眯眼一笑,突然站起身来,盈盈一礼,拜了下去:“罪妇洛氏,残害皇嗣,私通外人,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
楚陆河的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半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处于什么样的状况之中,立马连滚带爬的跪了下去,道:“皇上,微臣,微臣……微臣什么也没做啊……”
“什么也没做?”秦子政勾唇一笑,神情嘲讽,“连洛氏都已经承认了,你还要狡辩?看来朕往日是太过于宽恕你,让你已经无法无天了啊……”
“皇上,这一切都是洛氏污蔑微臣的啊……”楚陆河急道,“微臣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明察,今日,今日微臣之所以进宫,都是这洛氏给微臣传了书信过来,微臣这才……”
“皇上,”洛幽雨神情冷淡的打断楚陆河的话,心里漠然一片,“洛氏和楚将青梅竹马,私定终身,嫁为皇妃后仍然情难自禁,自求一死,还望皇上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