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无言地盯着天花板,陷入自省。
不是,她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呢?
耳边男人还在哒哒敲着键盘,频率不快,声音清脆,当白噪音听完全可以。
宁黛想到他了就下意识要偏头,强行忍住了。
刚才晏月将她按在床上亲完她就躺着不动了,安静得像死了,惹得男人退开后的视线向她这里投过很多次,宁黛余光能看到,但她都装看不到,看着天花板,除了缓慢地眨眼没有别的动作了。
宁黛犹处于不可置信中。
固然从那个视角看晏月他确实多少有那么些姿色吧,她也确实是有那么些被诱惑到了吧,可但凡晏月把东西拿出来的慢一点她都不可能会答应。
戴完摘下来之后她明明是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他什么时候塞进床头柜的啊?
晏月把东西摸出来,又回头说了一遍“可以吗?”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迷茫的。
以至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真的照做了。
晏月眸光莫名地盯着她,她快要被他盯得回过神来了,他忽然迫近,宁黛下意识后退。
晏月托着她的脚踝抬高了下,宁黛就撑着手肘往后倒了。
男人行云流水地上前,两手撑在她两边,她被迫仰视着他。
目光落在她的眉眼,又移向她的唇。
宁黛被看得条件反射舔唇,男人喉结滚动了下,吻了下来。
与上次不同,没有手搂着她的身体,只能被迫后仰,靠自己手臂的力量撑住自己。
小臂很快就失了力,她逐渐向床上倒去,男人随着她俯身,自始至终在她唇舌间作乱。
脊背挨上床面,黑发铺陈开,男人膝盖撑在她左侧,大腿与她的摩擦,落在她颊边的手一转,托起她的后颈。
她居然在这迟来的滚热里寻到了些安全感,不自觉搂上他的肩颈。
亲密的吻,两人都闭上了眼。
男人摸到她头顶的发箍,很慢地摘,没划到她的脸也没让她疼,随手丢开,她听见啪嗒落地一响。
就在宁黛感觉他会做点什么的时候,男人渐渐停了,吻不再深入,时轻时重地在她唇上啄吻厮磨。
间或探入其中,勾一下她的舌尖或上颚就退出,更多的是亲昵,而非欲望,但她又不是察觉不到欲望。
显然是停战的讯号,宁黛早在号角吹响前就睁开眼。
男人垂眸盯着她的唇,宁黛只能看见他密匝的睫毛和眉眼间的起伏,他看一眼就落一个吻的行为对宁黛来说太刺激,可她又不想再闭眼,一时半会心里很乱,无意识抿了抿唇。
男人顿时停了,抬眼,和宁黛写着纠结的眼对上。
他顿了顿,稍微撑起来了些。
他说:“不想了还是不喜欢了?”
宁黛卡了下:“也不是…不是。”
男人支起身,托着她的后背往上带,让她靠在床沿,问得很认真:“不是哪个?”
宁黛撑不住,错开眼,声音不自觉小了些:“都不是。”
他笑了:“那就是不自在了。”
宁黛头更低了。
男人最后亲了下她的鼻尖,是温存的意思,很有绅士风范地离开,也没走,就在床边处理事物。
宁黛在他出去拿电脑那会顺着床沿缓缓滑下,男人进来看到了,没问,她同样没说话。
装了那么一会死,感受到男人的视线投来的频次越来越多了,宁黛在床上滚了下,滚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