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救济点仓库管理员开门时差点吓晕过去，看着满仓库的粮食，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他连滚带爬地跑去报信，很快区里、市里都派了人来，警察也来了好几波，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却啥线索都没找到，谁也说不清这些粮食是从哪儿来的。

但这并不重要。当难民们听说并看到仓库里堆满了粮食，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朝着仓库的方向连连作揖。对他们来说，这是活下去的希望，比什么都重要。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何雨柱，此刻正坐在小院里，看着秦淮茹给何鑫喂粥，听着娄小娥和何雨水说笑，阳光正好，岁月安稳。

腊月二十这日，天刚蒙蒙亮，鹅毛大雪就纷纷扬扬落了下来，没半晌功夫，整个四九城就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绒，四合院的青砖灰瓦都变成了粉妆玉砌的模样。

何雨柱一家此时正在四合院老屋，正商量着如何过年，都准备些什么，毕竟小院虽清静，却少了几分年味儿，四合院邻里多，热热闹闹的更像个家。何雨柱和秦淮茹刚收拾妥当房间，就听院里传来何雨水和何鑫的欢笑声。

“哥，你看我堆的雪人，像不像许大茂？”何雨水指着院角一个歪歪扭扭的雪人，笑得前仰后合。那雪人戴着顶破草帽，雪白的大长脸上用煤块画了个小胡子，确实有几分许大茂的外貌。

何鑫也跟着拍手：“像！像坏蛋！”

秦淮茹站在门口，笑着嗔怪：“别瞎闹，快进屋暖和暖和，冻感冒了可咋整。”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只见秦淮茹的母亲和大哥秦，车上放着个大麻袋，旁边还绑着几只野鸡，呼哧呼哧地进了院。

“妈！大哥！这大雪天你们咋来了？快进屋，外边冷！”秦淮茹又惊又喜，赶紧迎上去。

秦母拍了拍身上的雪，脸上笑开了花：“这不是快过年了嘛，给你们送点好东西。”她指了指麻袋，“村里前两天打了只下山找食的大野猪，村里儿合计着，今年多亏了你家柱子，帮着打了井，又有水泵，缓解了旱情，你又弄来瑕疵布，解决了衣物，不然今年冬天都不知道咋过。这不，特意分了一只猪后腿肉给你们，让你们也沾沾喜气。”

何雨柱赶紧接过麻袋，沉甸甸的足有几十斤，打开一看，里面是剁好的野猪肉，肥瘦相间。那几只野鸡也肥硕得很，羽毛油亮。

“妈，大哥，这也太多了，村里留着过年多好。”何雨柱心里热乎乎的。

秦家老大憨厚地笑了笑：“柱子，你就收下吧。村里都说了，你帮我们做的可是活命的恩情，这点肉算啥。”

都是自家人，何雨柱不再推辞，招呼着二人进屋：“快进屋烤烤火，我这就弄肉，今天咱们几个喝两盅。”

他手脚麻利地收拾起野猪肉，切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用温水焯过，扔到锅里咕嘟咕嘟炖上，又把野鸡褪了毛，打算做个红烧野鸡。没多久，肉香就顺着门缝飘了出去，带着股子山野的醇厚，在清冷的空气里格外诱人。

四合院的人几乎都闻到了这香味。贾张氏正坐在炕头纳鞋底，鼻子使劲嗅了嗅，咽了口唾沫：“这傻柱家又做啥好吃的？香成这样也不知给我们送点！”

棒梗趴在窗户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中院何家的方向，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奶奶，我要吃肉……”

“吃啥吃！”贾张氏拍了他一巴掌，“那傻柱就是个白眼狼，有好东西不知道给街坊分点，活该他将来断子绝孙！”嘴上骂着，心里却也跟猫抓似的痒痒。

何雨柱家的屋里，却是一派热闹。何雨柱给秦母和秦老大倒上白酒，秦淮茹和何雨水忙着端菜，何鑫坐在儿童椅上，拿着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

柱子，还是你有本事啊！这肉非得你来做不可，味道简直绝了！你嫂子做的根本不好吃。 秦家老大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后砸吧砸嘴，满脸都是满足和赞赏之色，看看这野猪肉炖得多好啊，一咬下去直接就在嘴里化开了，那香味儿，啧啧啧……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秦母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秦淮茹的手，温柔地说道：“淮茹，还是你的命好啊！竟然能够嫁给如此出色、如此有能力的男人。这可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她的眼中闪烁着对女婿的赞赏之意。

秦淮茹脸红了，嗔怪地看了母亲一眼：“妈，吃饭呢。”

众人哈哈大笑，屋里的暖意驱散了窗外的严寒。

这肉香味飘得越来越远，棒梗再也忍不住了，偷偷溜出家门，在何家门口转来转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院门，仿佛能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肉。可等了半天，也没人出来给他哪怕一小块肉，连句招呼都没有。

“哼！小气鬼！白眼狼！”棒梗心里的嫉妒和愤怒像野草一样疯长，他看到院角何雨水和何鑫堆的雪人，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狠狠踹了过去。

“咔嚓”一声，雪人脑袋应声而落，滚到一边。棒梗看着自己的“杰作”，又脱下裤子，一泡尿撒了上去，看着尿出来的痕迹，心里那点憋屈总算发泄了些，得意地撇撇嘴，溜回了家。

没过多久，何鑫吃饱了，吵着要出去玩雪。秦淮茹给他裹得像个小粽子，让他自己在院里玩。小家伙刚跑到院角，就看到雪人没了脑袋，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怎么了这是？”何雨柱听到哭声，赶紧跑出来，看到被踹坏的雪人，又看了看哭得伤心的何鑫，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鑫儿不哭，爸爸再给你堆个更大的，比刚才那个好看十倍！”何雨柱抱起儿子，柔声哄道。

何鑫抽抽噎噎地问：“真……真的吗？”

“真的！”何雨柱拍了拍胸脯，“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回屋找了两个水桶，一个大一个小，都装满水，拎到院里。这天气冷得邪乎，没一会儿，桶里的水就冻成了结实的冰块。何雨柱用水把大桶和小桶的冰块倒出来，小心翼翼地把小冰块叠在大冰块上，又用水浇在连接处，水一冻，两块冰就牢牢粘在了一起。

“鑫儿，帮爸爸把雪堆在冰块外面。”何雨柱拿起小铲子，开始往冰块上堆雪。

何鑫立刻来了精神，用小手捧着雪往上放，很快就忘了刚才的委屈。父子俩忙得热火朝天，没一会儿，一个比刚才高大两倍的雪人就堆好了。何鑫还找来两块黑煤块做眼睛，把那个掉在地上的小桶扣在雪人头上当帽子，远远一看，憨态可掬，比刚才那个威风多了。

“哇！好大的雪人！这个雪人好！我要给他加个鼻子。”何鑫围着雪人转来转去，笑得合不拢嘴，刚才的不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玩了又两个小时，何鑫累得打哈欠，何雨柱把他抱回屋，小家伙沾着炕就睡着了。

这边秦老大也醒了酒，秦母惦记着家里，说啥都要回去。

何雨柱拦不住，便让秦淮茹赶紧准备东西：“妈，大哥，这大过年的，家里也得备点粮。”他让秦淮茹装了五十斤大米、五十斤白面，又拿了几瓶油、几斤盐和两斤糖，塞进秦老大带来的空麻袋里。

“柱子，这太多了……”秦母推辞道。

“拿着吧，妈，家里有。”何雨柱把麻袋扛到板车上，“路上小心点，雪天路滑。”

送走丈母娘和大舅哥，何雨柱回到家，把剩下的野猪肉切成块，用盐腌了，又把野鸡处理干净，一起挂在厨房的房梁上，打算留着过年慢慢吃。

傍晚时分，雪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淡淡的金光。棒梗在家待得浑身难受，又溜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何家院里那个新堆的大雪人，比刚才那个气派多了，心里的嫉妒又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