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拉的腿软扶着墙,一步一晃地往四合院挪。
夜色中胡同里的路灯忽明忽暗,照得他影子拉得老长。
何雨柱脑子里正盘算着怎么对付聋老太——直接报官?没证据,那包药粉是她给的不错,但她完全可以诬陷是秦淮茹换了;私下了结更不行?这老太太能藏这么多年,保不齐还有后手。看来只能直接动手,只是要怎么做而不被人发现?
而聋老太屋里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一个是聋老太,另一个看身形像是一大妈李翠萍。只听李翠萍的声音传来:“老太太,您今儿胃口不好还是想吃点别的?你看这粥都没动几口。”
“老了,吃不下。”聋老太的声音有气无力,“翠萍,你把东西端回去吧,把中海叫过来,我有点事跟他说。”
“欸,我这就去。”李翠萍应着,很快出了屋,一路往一大爷家走。
没过两分钟,就见易中海背着双手,快步走进聋老太屋里,脸上还带着几分殷勤的笑。
“老太太,您找我?”
“中海啊,坐。”聋老太的声音突然清亮了些,“你上次送过来的那东西,那边说很有用,这是他们给你的奖励。”
说着聋老太递过来一个信封,信封鼓鼓囊囊的。易中海打开信封,惊喜道:“这……这太多了吧?谢谢您老太太!”
“拿着吧,办事就得有办事的规矩。”聋老太淡淡道,“对了,你说的那个热轧机图纸,还没眉目?”
易中海叹了口气:“难啊!技术科那边看得紧,下班都锁保险柜,连清洁工都不让靠近。我正琢磨着呢,不行就找个机会,弄出点设备故障,到时候厂里肯定要拆开检修,我说不定能趁机抄份图纸出来。”
聋老太沉默了片刻,又问:“外边最近有啥新鲜事?我这老婆子闷得慌,想听点热闹。”
“嗨,能有啥新鲜事?”易中海没多想,打开了话匣子,“就是前段时间工业部大领导来视察,杨厂长说最近会有什么大项目,但还没开始,不过已经把我们几个高级工叫到一起成立了专家组。还有就是今天听人说傻柱又捣鼓出个叫‘风扇’的玩意儿……”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从车间里的鸡毛蒜皮讲到厂里新新机床,聋老太只是偶尔“嗯”一声,没再多问。最后易中海说:“老太太,要是没啥事,我先回去了,明儿还得早起。”
“去吧,记得图纸的事上点心,好处少不了,注意保密。”聋老太挥了挥手。
易中海乐呵呵地揣着信封走了,屋里的灯还亮着。
聋老太低声骂道:“废物!一个图纸都搞不到!还有那傻柱,真是个祸害!要不是他帮着警察把林栋抓了,军工零件能断了供?”
接着是拐杖砸地的声音,“咚咚”响,带着一股子戾气。“也不知道那药他喝了没……明天,得去趟回春堂,问问小王掌柜,那批货到底啥时候到……”
何雨柱回到自己家,刚进门就见秦淮茹红着眼睛坐在桌前,鸡汤还在。
“柱子,你没事吧?我……那药是不是有问题,我真不知道有问题……”秦淮茹一见他回来,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关你的事。”何雨柱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这药我吃不了,你看就喝了一碗,我的反应就这么大,让我拉了这么久,这玩意我无福消受。这份鸡汤不要吃了……”
两人正说着,前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夹杂着孩子们的哄笑。何雨柱和秦淮茹走到门口一看,好家伙,前院挤满了人——原来是帮着公社收粮食的街坊们回来了。
“爸,你看我弄了啥?”闫解成举着个布袋子,冲闫埠贵嚷嚷,“公社给的奖励,五斤小米,还有块腊肉!”
闫埠贵眼睛一亮,赶紧接过来掂量掂量:“不错不错,没白辛苦。跟你说过多少回,干活得机灵点,这不上道了?”
旁边的几个汉子也在炫耀收获,有的拎着半袋红薯,有的是大米,个个脸上喜气洋洋。
唯独角落里站着个身影,蓬头垢面,衣服破了好几个洞,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不是贾张氏是谁?
她手里空空如也,耷拉着脑袋,跟个丧家之犬似的。
贾东旭牵着贾梗出来看热闹。
“奶!”贾梗突然挣开贾东旭的手,向前跑去,可是还没到贾张氏跟前转身就往后退,指着贾张氏喊,“奶奶,你好臭!你吃屎了么?别过来!”
贾张氏看到贾梗,扑过去要抱孙子:“我的乖孙啊,奶奶是想你了……”结果听到贾梗这话,动作僵住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又闻了闻身上的味,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委屈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哭啥哭!丢人现眼!”贾东旭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赶紧跟我回家!”
他拽着贾张氏就往家走,贾张氏一边哭一边挣扎:“我要吃白面馒头!我要吃肉!”
院里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互相询问起来,低声议论:“活该!贾张氏在乡下偷懒耍滑,人家公社能给她东西才怪!”
“就是,她在村里抢孩子的饼子,被狗咬了……”
“她偷人家公社喂猪的饲料,还被人发现,吊在树上一天!被村里孩子扔了牛粪!”
第二天,何雨柱躺在床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初级基因药剂虽然清除了毒素,但一夜的折腾让他浑身乏力,索性就没去上班。
秦淮茹也请了假,守在床边,眼圈红红的,满是愧疚:“柱子,都怪我,要不是我轻信了老太太,你也不会遭这份罪…我刚刚要去找那老太太,结果看她被一大妈掺着出门了…”
“跟你没关系。还是我身体原因。”何雨柱拉过她的手,内心却想着,“那聋老太太能装,谁能想到她藏着这么深的心思。”他顿了顿,故意皱了皱眉,“对了,我肚子还有点不舒服,你去药店帮我买点止泻药吧,省得来回跑茅房。”
“哎,好!”秦淮茹一听,赶紧应声,“你躺着别动,我这就去,你看着儿子,很快回来。”
看着秦淮茹匆匆出门的背影,何雨柱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他知道,这是搜查老太太房间的最好机会。错过今天,等那老婆子起了疑心,再想找到证据就难了。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后院,老太太的屋门紧闭着,院里静悄悄的。
何雨柱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走到后窗下。窗户插销是老式的,他用根细铁丝轻轻一拨,“咔哒”一声就开了。
推开一条缝,里面没什么动静。他屏住呼吸,翻身钻了进去,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
屋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旧衣柜,一张方桌,跟普通老人家的屋子没两样。何雨柱没敢耽搁,按照记忆中林栋对聋老太的描述,开始仔细搜查。
他先看了看房梁,除了灰尘啥都没有;又翻了翻床底,只有几个破木箱,装着些旧衣服;衣柜里挂满了老太太的褂子、裤子,夹层里摸了个遍,也没发现异常。
“难道不在屋里?”何雨柱皱起眉,又把目光投向墙壁。他用手指敲了敲墙面,“咚咚”的闷响,不像是有空腔。
最后,他蹲下身,开始检查地面的地砖。一块,两块,三块……大多数地砖敲上去都是实心的,直到敲到墙角那块不起眼的地砖时,声音突然变了,带着点空洞的回响。
何雨柱心里一喜,小心地抠住地砖边缘,用力一掀,一块尺许见方的地砖被掀了起来,露出下面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他探头一看,里面放着个木盒子。伸手把盒子拎出来,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盒子没上锁,他轻轻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