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向下，讥讽道，“还有那把破剪刀？昨晚我就发现了。”

顾水云微惊，他早就发现了？

“知道是怎么发现的吗？”

厉少承的脸逼近她。

男人下颌线清晰，一双凤眸此刻压制着怒火。

他嗤笑道，“昨晚，你的手牢牢抓着床单，嘴里求我慢一点的时候，它露出来了。”

男人说得极慢，一字一句。

顾水云的脸瞬间白了一个度，嘴唇微微颤抖，“无耻！”

厉少承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眼里满是讥讽。

顾水云吃痛，松开了手。

厉少承夺过剪刀，扔在了地上，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的烟。

火机清脆的声音响起。

烟雾缭绕中，厉少承的脸让她看不真切。

“还想让我描述昨晚你奔放和舒服的样子吗？”

顾水云遍体生寒。

“你要故意羞辱我的话，大可不必。”

如果手边有开水的话，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泼向他。

“不是谁都像你这么肮脏龌龊。”

“我真后悔，刚才没有一剪刀捅死你！”

厉少承的手一抖。

他伪装得极好的面具有一丝裂痕，过往的记忆涌现。

肮脏……

龌龊……

杂碎……

为什么不去死……

厉少承踩灭了烟头，在地上碾了碾。

“这是老子的地盘，你怎么敢的？”厉少承的身躯再一次逼近。

她退无可退。

“嗯？顾水云，你怎么敢的？”

烟，尽数在她脸上吹散。

她的心一横，“那你杀了我吧。”

顾水云闭上了眼睛。

接受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她知道，厉少承不会放过一个想要杀死他的女人。

“反正你们这种人，背地里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你杀了我好了。”

她情绪激动，却努力克制着自己，极力使声音听上去平静冷淡。

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白嫩的肌肤因为情绪起伏而泛上了一层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