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溪也没表现出自得的样子,淡淡说:“大概与我的职业有关。”
金明柯点点头,“只顾说话,竟然让罗小姐一直站着,是我失礼。这里的咖啡不错,就请罗小姐赏个光,咱们进去坐坐?”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罗溪欣然与他一起朝室内走。
一行人沿着水泥步道,穿过他们刚才出来的那个玻璃门,罗溪的电话又响起来。
这次是主任,说关于上午会诊鉴定的事,要她回去谈一谈。
罗溪对章萍的事很在意,她对金明柯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个男人隐藏的很深,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突破,所以她就借故跟金明柯告了别,又赶回了医院。
一进主任办公室,主任立刻说:“小罗啊,把门关上,快过来。”
罗溪依言关了门,主任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到沙发上坐了。
她屁股还没坐稳,主任就开腔了:“小罗啊,早上我忘记跟你说,那个会诊的病人……”她说着冲房门看了一眼,又压低了声音,“是上面交代过的……”
“有什么问题?”罗溪看主任欲言又止,直白的问道。
“你这诊断得再斟酌一下……哎,跟你明说了吧,这个病人上面明确表示要把她留在医院里,所以诊断必须有说服力,明白了吧。”主任用老道精干的目光瞅着她。
罗溪咂摸了一下主任的表情,脸上是大写的有隐情,既然是隐情自然没法公开说出来,所以问了也是白问。
本来她还有些迟疑,现在更加确定,她一定见过这个章萍,上面有隐情,她也暗地里下了手。
看来这诊断换了任何一个医生结果都一样,所以她顺水推舟的说:“好吧,那我再重新写一份。”
“好好,我就知道你聪明伶俐。”主任放心的点头。
罗溪虽然表面应承,却暗自盘算着,有机会要再去看看那个女病人,最好能单独见她。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还没到下班时间,罗溪便去了门诊。
刚坐下叫了号码,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走进诊室。
听这对夫妇的叙述,男孩刚上高中,以前成绩一直不错,只是性格内向,总爱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朋友。但最近成绩下降,性格突变,对父母态度越来越恶劣,甚至还有动用暴力的倾向。
说完了病情,男孩的母亲又说:“罗医生,我们是看了你上一期的节目,深有感触,所以特意过来找你的。”
虽然那期节目有很多负面评价,但此刻看到有人因为受了启发专程来找她,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放心吧,”罗溪安慰的说,“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性格还没有最后养成,只要消除了不良因素的影响,会好起来的。”
夫妇俩听了脸色明显轻松下来。
罗溪仔细做了问诊和检查,单独与男孩做了一番谈话,心里有了初步的结论。
她没有说一些晦涩难懂的医学术语,或是普通医生常用来应对病人的‘官方’语言,而是用浅显易懂的方式将病情解释清楚,然后开了处方,又向那对夫妇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
夫妇俩连声道谢,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神情与进来时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问诊很详细,耗时比较多,看完最后一个病人,门诊结束时间早过了。
她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忽听诊室的房门被当当敲了两下。
抬头一看来人,忙举手挡住眼睛,“不行了,太闪眼了。”
门口站着的挺拔身影,正是喻昊炎,咧嘴冲她笑,露着一口白牙。
“你这是看病人把自己看疯了?”
“注意你的措辞,我的病人不是疯子,顶多是心理上有障碍。”
“我哪儿就闪了您的钛合金眼了?”喻昊炎不服的问。
罗溪用手指指自己的牙齿。
喻昊炎头顶唰唰冒出三道黑线,这个女人随时随地可能脱线,脑子不够根本跟不上她。
“你怎么来了?”罗溪脱了白大褂朝门口走过来。
“我怎么不能来了?”喻昊炎反问。
罗溪故意眯着眼睛凑上去,仔细打量他,“怎么,你也有障碍了?跟姐说说。”
“去。别老占我便宜。”
“我比你大一岁,怎么叫占你便宜了?严格说来,你就是要叫我姐。”罗溪把头一歪,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喻昊炎嗤笑:“你现在可没我大,还是死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