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进攻的号角，如同撕破最后宁静的丧钟。刹那间，霜狼堡内外，杀声震天！

首先发威的是兽人阵中那些如同钢铁巨兽般的投石车。伴随着绞盘转动到极致的刺耳声响和萨满们充满力量的吟唱，无数被点燃的、裹着油脂的巨石，或者仅仅是纯粹依靠重量和动能摧毁一切的巨型石弹，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如同陨石雨般朝着霜狼堡的城墙狠狠砸落！

“轰！！！”“轰隆！！！”

地动山摇！城墙剧烈地颤抖着，尤其是那段修复不久的西段城墙，每一次被击中，都仿佛在发出痛苦的呻吟，碎石和骨粉如同瀑布般簌簌落下。一段女墙被直接命中，瞬间坍塌，连同上面的几个骷髅弓箭手一起化为了齑粉。

【我滴妈！这动静！比ImAx影院带感多了！就是有点费骷髅！】白古死死猫在他精心挑选的“风水宝地”——一个位于半塌箭楼侧面、有厚重墙体遮蔽的垛口后面，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剧烈震动，灵魂之火乱晃。【这投石车也太猛了！巫妖老大怎么不把它们都点掉啊？！】

他偷偷探出半个戴着骨冠的脑袋，只见天空之上，三位圣域存在依旧在对峙。两位兽人圣域战士气血如狼烟，牢牢锁定着巫妖，显然是在防备它出手干预地面战场。而巫妖则悬浮在原地，暗金法袍无风自动，幽蓝魂火平静燃烧，似乎在评估着局势，并未轻易出手。圣域级别的战斗，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先动，谁就可能露出破绽。

投石车的轰击，只是开胃菜。紧随其后的，是如同飞蝗般密集的箭雨！兽人弓箭手们拉开强劲的长弓，箭矢如同泼水般倾泻到城头，其中还夹杂着萨满们附加了冰霜、烈焰或者腐蚀效果的魔法箭矢，对亡灵守军造成了持续的压制和杀伤。

亡灵一方的反击同样冷酷而高效。骷髅弓箭手和能够投掷骨矛的僵尸，站在垛口后，无视身边同伴被箭矢射碎或被巨石砸扁，机械而精准地进行着反击。幽灵穿梭在城墙内外，发出无声的尖啸，直接攻击兽人士兵的灵魂，时而俯冲而下，将攻城梯上的兽人战士精神湮灭，惨叫着跌落。石像鬼则与兽人一方的飞行单位——主要是驯化的巨型蝙蝠和少量鹰身女妖——在低空展开了惨烈的搏杀，不断有残破的躯体从空中坠落。

真正的重头戏，是那些缓慢而坚定逼近的攻城塔和密密麻麻架起的攻城梯！

数十架高大的攻城塔，如同移动的堡垒，在兽人士兵和战熊的推动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巨响，一点点靠近城墙。塔顶的兽人精锐战士已经举起了盾牌和战斧，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更多的兽人战士则如同蚂蚁般，顺着无数架搭上城头的攻城梯，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

“为了部落！夺回霜狼堡！”

兽人战士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他们的勇武与彪悍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即使被骨箭射中，被落石砸伤，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会继续向上爬，用战斧劈砍挡路的骷髅，用身体为后面的同伴开辟道路！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

而亡灵的防御，则如同冰冷的死亡之潮，用绝对的数量和诡异的特性进行着抵抗。骷髅们前仆后继，用脆弱的骨骼去阻挡兽人的战斧，用数量去消耗兽人的体力。僵尸行动迟缓，但力大无穷，往往能直接将攀爬的兽人连人带梯子推下去。更有一些亡灵巫师（非主角）在城头吟唱，召唤出小范围的骨刺地带或者衰亡雾气，给攻城的兽人造成持续的麻烦和减员。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每一寸城墙都变成了血腥的绞肉机。兽人的怒吼、亡灵的嘶鸣、武器的碰撞、骨骼的碎裂、垂死的哀嚎……各种声音混合成一片，震耳欲聋。鲜血染红了城墙，破碎的骨骼铺满了墙头，双方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消耗着。

白古所在的西段城墙，压力相对较小（相比于主攻方向），但也经历了数次惊险。他严格贯彻着自己“猥琐输出”的原则，绝不轻易露头，只在有兽人战士成功攀上城头，与守军短兵相接时，才瞅准机会，从垛口后面猛地探出身子，抬手就是一发乳白色的火球！

“嘭！”一个刚刚跳上城头、还没来得及站稳的兽人勇士，被火球糊脸，惨叫着跌下城墙。

“咻！”又一个试图破坏垛口的兽人工兵，被精准的点射击中，手中的工具炸裂。

【搞定！又一个！】白古迅速缩回身子，感受着微弱的灵魂能量入账，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看到没？这就是法爷的精准打击！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呃，是于混战之中补刀抢人头！】

他偶尔也会“不小心”将火球砸到正在和兽人缠斗的友军骷髅附近，爆炸的冲击波同时影响到双方。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他毫无诚意地内心道歉，然后迅速将兽人和倒霉友军的灵魂一同吸收。【反正你们也要死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他的那五百手下，则忠实地履行着“预备队”的职责——哪里城墙被打开缺口，或者哪段防线告急，它们就被驱赶着填上去，用身体延缓兽人的推进，伤亡惨重。白古对此虽然有点心疼（毕竟是自己的“资产”），但更多的是庆幸自己不用亲自去堵抢眼。

【兄弟们顶住！领导我在后方给你们精神上的支持！】他一边吐槽，一边继续着他的“打酱油”式输出。

天空中的圣域对峙依旧在继续，三位大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没有直接插手地面战斗，任由下方的军团进行着最残酷的消耗。

当夕阳的余晖将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血色时，震天的厮杀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兽人鸣金收兵，如同退潮般，带着伤员和战友的遗体，撤回了营地。留下了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和破损的攻城器械。

亡灵一方也损失不小，尤其是低阶骷髅，数量锐减。城墙上遍布裂缝和破损，需要连夜修复。

第一天的攻防战，就在这种惨烈的消耗中落下帷幕。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能取得决定性的优势。兽人展现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勇武和攻坚能力，而亡灵则用它们冷酷的效率和庞大的数量，守住了城墙。

白古从垛口后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关节，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内心五味杂陈。

【总算是顶过第一天了……】他松了口气，随即又开始发愁，【看兽人这架势，明天肯定还会再来！而且一次比一次猛！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黑底金丝法袍沾上了不少灰尘和骨粉，亡者头冠也歪了一点，但整体“逼格”还在。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活过一天算一天。】他整理了一下头冠，拄着玉骨法杖，开始巡视自己的防区，顺便看看有没有哪个倒霉蛋（兽人或亡灵）掉了什么新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