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说过他好几次,都被他用江雪的名义挡了回来。
岳父岳母等着抱孙子呢,女婿就是半个儿子,他敢不听从?
两人正在斗智斗勇,只听到院门外一阵汽车声响,应该是陈轻芸来了。
这些天不管多晚,她基本上都要回来。
“嗯哼,你们怎么都还没睡?”老夫子总是忽然出现,大伙心里明白得很,听到女儿的动静,他总是非常赶巧地出现。
“伯父晚上好,这就睡了。”鈡子休起身应答。
老夫子喜欢端着老学究的架子,没事就在光秃秃的下巴上捋捋。他也特别注重礼节,特别是鈡子休的态度。
子休每次都彬彬有礼,老人家看在眼里,喜欢在心上。
“子休,精神不错呀!”轻芸把车子停好,推开孤儿院的门,往鈡子休走来。
“嗯哼!”老夫子抬头望着月亮,发出十分刻意的声响。
“还没睡呀?”轻芸看了看老夫子,问了一句。
“嗯,这就睡了。”老夫子捻着下巴,转身往他的卧室走去。
瑾萱和海天看着老夫子的背影忍不住想笑,明明心里想女儿想得厉害,偏偏装作非常不在意的样子。
“哎,老夫子是不是很酷?”瑾萱趴在海天的肩膀上问道。
“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海天扭了扭脖子,用左边的脸颊蹭了蹭瑾萱的小脸,顺手一把将她搂到怀里。
“别呀,孩子们在呢,闹闹闹闹,别让闹闹看见。”瑾萱从海天怀里挣脱出来,在他腰眼里狠狠掐了一把逃开。
海天扭头看了看操场上的孩子们,牵着瑾萱的手缓缓地朝着走廊走去。
鈡子休和陈轻芸正陪着闹闹下棋,海天夫妇渐渐进入走廊的阴影里。
“你个小坏蛋,故意不理我是吧?”海天轻轻在瑾萱的鼻子上一捏骂道。
“再这样的话,不理你啦。”瑾萱假装生气,一甩手往屋里走去。
海天从背后一把将瑾萱圈住,顺势往走廊的柱子上一靠,瑾萱仰起头刚想骂他,冷不防一张嘴唇压了下来。
男人结实的胸肌从后面紧紧顶住瑾萱的后背,猛烈起伏,能感觉到海天急促的呼吸声。
瑾萱不由自主地把脑袋往后面仰,踮起脚尖,微微张开嘴巴。
两根舌尖一碰,浑身犹如通了电似的,好一阵酥酥麻麻。海天一只手圈住瑾萱的下巴,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拥住她的小腹。
丝质短裙滑爽无比,因为后仰的缘故,臀部反而朝着后面翘得更加厉害,贴着海天的腹部,竟然有一阵舒服至极的冰凉感袭来。
瑾萱一边迎合海天,一边偷眼往操场上张望。万一被孩子们看见了可了不得,闹闹就在不远处跟鈡子休下棋。
两颗心“噗通”“噗通”剧烈地跳动,好像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崩到外面来吸收天地之精华和山林的灵气。
“吧嗒”正当二人抵死纠缠的时候,老夫子的窗户陡然一亮,一个人影在窗格里走来走去。
“天地只此阴阳,化生五运六气。人身秉此阴阳,乃生五脏六腑。夫自古通天者,生之本,本于阴阳……”老夫子手里捧着书,在窗户边上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别!”瑾萱赶忙推开海天,整理整理衣裙,捋了捋散乱的短发。
海天也吃了一惊,难不成被老夫子看到了或者是听到了?不可能啊,他早就进屋了,不会一直藏在窗户边上偷窥吧?
自从鈡子休来了孤儿院,老夫子象变了个人似的,不遗余力的医治,每天都要亲手给鈡子休推血过宫。
“老夫子在看。”瑾萱拎着海天的耳朵轻声说道。
“不会吧?他是在看书。”海天朝着窗户瞟了一眼低声说道。
“轻芸不回来,他是不会睡的。”瑾萱把海天的脑袋拉下来,对着他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真是个多事的老头!”海天低声骂了一句,冲着窗户挥了挥拳头。
“你…”瑾萱一拳擂在海天的胸膛上,装作生气的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妈妈妈妈,我赢了!我赢了!”闹闹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又一个多事的主!”海天指着闹闹,轻声骂了一句。
“你敢骂我儿子?”瑾萱杏眼圆睁,抡起拳头作势要打。
“哎哟喂!宝贝儿你赢啦?”没等瑾萱打来,海天早就一步跨了出去,迎着飞奔而来的闹闹跑了过去。
“爸爸爸爸,宝宝赢了耶!”闹闹举起小拳头,在海天伸出来的手掌心里重重一击,这是他们父子两庆祝胜利的方式。
“来!爸爸亲亲!”海天撅起嘴唇,狠狠在闹闹的小脸蛋上啄了一口。
院子里洋溢着欢笑,大伙望着月光下嘻嘻哈哈的父子二人。
老夫子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蛙鸣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