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

找到亭菲的时候，她果真坐在部门区域里比较靠外边，一个空着的座位。

「嗯，结束了。」

「很累吗？」

「还好，没有很久。」

「嗯，其实只要放进去就算达成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只是」

被亭菲这样一问，柏聿顿时尴尬了起来。

「没关系啦，我知道进去了就很难忍住。」

亭菲也意识到了柏聿的不自在，赶紧自行缓颊，毕竟刚才也是自己提议的。

「嗯，那我们回去睡吧。」

两人藉着黑暗，偷偷牵着手回到原本的座位。柏聿本以为两人还会再继续刚才未完的事情，没想到搂着搂着，疲倦感竟默默就袭了上来，下一次有意识，已经是日光灯刺着眼皮的时候了。

事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柏聿本来还有很强烈的超现实感。熟悉的灯光丶桌椅丶电脑和文件如果不是那些盯守在出入口的黑衣人，柏聿还会以为一切都只是梦境。

但到了第三天，柏聿已经渐渐习惯了。至少今天醒来的时候，那种不现实感已经消退了很多，反而是现实的压力如影随形地跟着——那股必须生存的压力。

第三天，办公室里渐渐形成一股氛围，不少人都将自己部门的区块用桌椅围了起来，通常会这样做的都是由好几个同部门的人组成的群组，男男女女都有，不难看出这样做的想法跟目的。

按照规则的话，其实只要找到两个愿意每两天跟自己发生一次性行为的对象，就可以继续生存下去，而要满足这点，同部门的人自然会有更高的机率，毕竟比较熟识，多少也会有些感情。

也有不少两三人组成的小团体，例如财务部的语洁他们。

这些人在公司里可能只有少数几个交情要好的同事，所以当要找伴的时候，自然会倾向彼此依偎在一起；而当有需求的时候，就会像昨天玟洁来找柏聿那样。

也有一些是单独行动的人，例如伟豪哥就是一个例子，没有特别要好的特定同事，满足规则的方式就像打游击战，得找到落单丶又同时愿意与自己发生关系的人。

其实这种人感觉是最容易被淘汰的柏聿不禁想起昨晚见到伟豪哥和亭菲的时候，感觉他们也是到了最後一刻才做，就像第一天的自己一样，很危险。

第三天的一整天，柏聿几乎都和亭菲待在一起。

两人因为都已经满足了规则，心态上还是放得比较轻松一些，也因此有大把时间聊天，打发时间。

「你觉得如果我们能出去的话，之後会发生什麽事？」

两人坐在各自的座椅上，表面上就只是两个同事的闲聊，但其实椅面下的手指正勾在一起；虽然以现在的情况，被同事看到也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不是如果，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柏聿转头看向对方。

「为什麽你这麽肯定？」

「……」

柏聿转回去，沈默。

「因为如果我不表现得很肯定的样子，我怕我会做不到。」

「不会啦，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一起出去。」

亭菲伸过手来，捏捏柏聿的手臂。

「妳知道，某种程度上我其实不讨厌现在的环境。」

「嗯？为什麽？」

「因为妳啊。」

其实柏聿还没回话时，亭菲的脸颊已经在转红了，她预测到了柏聿的回答。

「你不要讲得这麽笃定，公司女生这麽多，可能你几天後就忘记我了」

「不可能吧。」

「你说：吧。」

「哈哈，不可能。」

「那就看下去罗。」

两人就这样一路聊到了傍晚，然後亭菲前去厕所，柏聿也起身去晃晃，活动筋骨。

他们彼此也许都没想过，第一道的考验，竟会是从亭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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