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喜欢这样叫她,特别是现在居高临下的坐姿,更加凸显出少年的清贵骄傲。
分明还是那样带着些许戏谑的叫她,可蔓蔓却总感觉似乎也不太一样。
“怎么?突然发现舍不得本王不成?”他淡笑道,翻身下了马背牵着马儿朝着自己走来。
每一步,缓慢而坚定,似乎是跨越了一个银河的距离般。
蔓蔓无语的唇角轻抽,翻了记白眼“你走了才好呢,这样就没有人欺负我了。没人『逼』我练功,我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没人『逼』我抄作业,我可以多一点时间玩。更重要的是,我不用在面对一群花痴费心的解释,我和你只是兄弟关系!”
夜君澜越听脸『色』便越是不好,曲起手指猛然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想得美你,就算我隔得远。但是我会安排一个人代替我监督你练功的。”
“啊!”不是吧!他…竟然还留了探子监督自己,这可恶的小魔头,他就是见不得自己过得比他轻松快乐是不是。
“在骂我什么?”他正处在变声期,清澈的声音带着冷清,本溪水撞击岩石般。现在猝然一听,多了一丝磁『性』的粗嘎。
“嗯,没有。我在想,我一定不能辜负你的好意。我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放心!”小丫头媚笑道,一双圆润的眼睛眯起不可见的幽怨一闪而逝。
“对了,这是给你做的香包。你心率不好,要是胸闷呼吸不畅时就闻一闻,还有这是我自己做的『药』丸子可以清热解毒的,你带上也许就用上了。还有这个,是给荣景哥哥的减肥茶,里面是罗汉果山楂等,泡水喝。对了,这个是给铁离大哥的他是练武之人,跌打损伤的时候比较多。我做了独门的金创『药』,不能说天下无敌,那也是晋朝第二。”
她献宝似的,将自己背上的小布包拿了下来,看着不算大,可以打开一堆杂七杂八的小东西零零散散的到也不少。
夜君澜看着她一一介绍着,低垂的头颅,一缕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肩膀之上。
白嫩的耳垂因为晨光,通透不已,甚至连血管都隐隐可见还有那细小的绒『毛』。
她的小嘴一张一合,说了一堆,至于什么他也没有听清。
目光落在她的而耳朵上,少年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滑滑腻腻带着微凉的触感。
“你听见没有啊?唔,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六,『摸』我耳朵做什么?”她瞪了一眼,随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双耳。
少年哈哈大笑着,被她那表情逗乐了“看你耳皮子有多绵长,那么不听话。”
“比起某王爷,我好多了。”
“手拿来!”他难得没有反驳,而是转身走到了马背旁,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复又走了回来,将手握成拳头负在了身后。
“什么?”蔓蔓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后者面无表情。
等他将手心里的东西放在自己掌心时,蔓蔓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张开。一个小东西轻然的落在了自己掌心,一缕绿『色』窜入眼帘。
这是一只浑身绿『色』的草编织的蚂蚱,可能是因为经过了不短的冬季甚至有些褪『色』,变成了淡淡带着灰的绿。
也可能是因为抚『摸』的次数过多,因为蚱蜢翅膀的两翼开始有了裂痕。
这,这…是他编的吗?
蔓蔓诧异的抬头,正想询问他时。少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动作帅十分帅气的翻身上马。
“夜君澜”
“吁”他回首一笑,没有回答。
那一笑,摇曳生花,犹如阳光穿破满是乌云的天空直达心底。
蔓蔓还记得上次秋游,阿远哥哥给自己编了很多小动物。可惜,在路上时候掉光了,那时候小魔头说,他赔给自己一只。
一个冬天过去了,她也只是当成了玩笑一闪而过,未曾想到少年竟然真的做了。
这蚱蜢虽然有些歪曲,形状上不够完美,甚至还有些褪『色』。
可还是带给了她无比的温暖和诧异,夜君澜那一贯高傲毒舌的病娇少年,竟然也有那么用心的一面。
等她抬头时,马蹄溅起尘埃无数,风中徒留三抹背影风驰电掣的离去,渐渐变小直到消失不见…
“夜君澜,你保重。”
可惜,他已然远去,听不到自己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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