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微沉思着说:“怎么给厂公出这口恶气呢。”
魏忠贤却了然于胸:“这事好办得很,把杨涟、汪文言牵连到熊廷弼案中,还不是任凭咱们修理。”
顾秉谦、魏广微齐声说:“厂公神机妙算,无往而不胜!”
北京孙宅小客厅内。
赵南星:“孙阁老,不知是哪路人马,昨天半路截杀魏忠贤,没有得手,仓皇逃窜。”
杨涟:“自古以来靠暗杀成大事者,寥寥无几。荆轲刺秦王,张良刺秦皇,都无结果。反而激起更大的反扑,世人怎么不接受教训呢?”
孙承宗肯定地说:“这次刺魏,应该是汪文言主谋。”
赵南星:“咱们以前阻止过他呀。”
孙承宗:“汪文言历来行事诡异,很少听人劝。咱们赶快通知他出去躲避一时。”
汪文言一脚踏进来:“孙阁老让谁出去躲避?”
孙承宗:“说的就是你。”
汪文言:“汪文言三教九流朋友遍天下,躲出去,三五年魏忠贤也别想碰我一根毫毛。但是我一躲,连累东林党朋友,于心何忍?”
杨涟:“呆在北京,等着魏忠贤来抓你吗?”
汪文言:“正是!”
赵南星激切地说:“你这是找死!”
汪文言:“太史公曰,‘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汪文言半生浪迹天涯,交结了东林诸公,才活出人生滋味。为了正义,为了东林诸公,汪文言虽死犹生。”
杨涟深深一躬:“文言兄是杨涟的楷模。”
孙承宗、赵南星齐声说道:“我们会尽力救你的。”
汪文言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北京杨涟宅邸。
一个太监高声喊道:“圣旨下,杨涟接旨!”
杨涟走出屋子,跪倒在院中。
太监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都御史杨涟,身膺国家纠察建议之重任,不思报效,却结党营私,交结边帅,贪污纳贿,实属罪恶滔天。着锦衣卫逮捕严审。钦此。”
杨涟从容叩头:“杨涟领旨谢恩。”
几个锦衣卫武士一拥而上,给杨涟颈项上套上锁链,脚脖子上钉上脚镣。
杨涟微笑着问武士们:“诸位拿杨涟当江洋大盗了。”
太监答道:“杨大人,我们怕江洋大盗半路把你劫走。”
杨涟微笑着问太监:“你们认为杨涟会勾结江洋大盗?”
太监:“前些天就有一伙江洋大盗想劫杀魏公公。”
杨涟义正词严地说:“杨涟一生光明磊落,岂能与鸡鸣狗盗之徒为伍。你们太胆小了!”
北京锦衣卫诏狱内。
汪文言大摇大摆走进来,守门狱卒拦住他问:“你是什么人?诏狱是你随便乱进的吗?”
汪文言笑嘻嘻地说:“我是来坐监的。”
狱卒惊疑地说:“嘿,真稀罕,还有大摇大摆笑嘻嘻主动来坐监的?”
汪文言大声说:“你们告诉魏忠贤,暗杀他是我的主谋,杨涟的奏折也是我的主谋。我就在这儿等着,让他来找我算账!”
夜,北京孙宅客厅内。
锦衣卫指挥使刘侨快步进厅,冲着孙承宗跪倒便拜:“门生刘侨,叩见恩师。”
孙承宗走向前双手扶起刘侨:“快起来,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