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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刺客小传 > 第三十一章 一曲江河(下)

第三十一章 一曲江河(下)(1 / 2)

 次日清晨,古墨北尚躺在门外两棵树间拉起的藤网上酣睡时,林间小道上一阵啾啾马鸣由远及近,他闻声而动翻身落地,以为是林肆寻踪而来,可抬头见到的却是杨灵风牵着两匹骏马停在屋前。

“你怎么来了?”古墨北揉了揉尚有些朦胧的睡眼,问道。

杨灵风将马匹拴好,反问道:“难道我不能来吗?”

古墨北将手伸到杨灵风面前张开,道:“那你是来给我那欠着的二十两银子吧,那给我吧。”

“喂喂。”杨灵风抗议道,“你个大奸商有没有良心啊,我和我爹好歹救了你们两条命啊,抵二百两都够了吧!”

古墨北抽了一下鼻子,把手收了回去,道:“这么说好像也说得通,那欠我的银子就不和你计较了。”

杨灵风从马背上取下两个大包裹,放在屋前的树墩桌上,道:“这里有些干粮,够你们在这吃十来天的。赵先生昨夜回到庄子上,又给你调了几副治疗外伤的膏药,都放在这里了。”

古墨北看着这大包小包的东西,问道:“干嘛?不是说银子不计较了,这些东西又是什么说法?”

杨灵风也没正面回答,又从手腕上解下一个小木牌丢给古墨北道:“这个拿着。”

古墨北接来一看,这小木牌上除了刻了个“易”字外,并没有什么稀奇,但仔细把玩这才发觉这木牌用料应是上等铁梨木,极是名贵。他将这小木牌捏在手里,问道:“这又是啥?”

杨灵风道:“你凭着这个木牌,以后在剑下楼尽可随意花销,不会收你一文钱。”

古墨北大吃一惊道:“啥?剑下楼给了我个白吃证?”话刚说完,才觉所言颇有歧义,赶忙住嘴,“剑下楼那档次,让我随意吃喝?你们易剑山庄想干嘛?”

杨灵风道:“你激动啥,这是我爹的意思,他说那柄黑剑裂缝,就是拿整个剑下楼来换,都是有价无市,所以就给你这个木牌咯。”

古墨北道:“别别,裂锋真没杨庄主想的那么珍贵,那些干粮和膏药我就收了,但是这东西简直是折煞我了。”

杨灵风道:“平时看你黑心奸商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厚脸皮,你觉得裂锋不贵重,易剑山庄觉得贵重就行了,我爹最不喜欢欠人人情,你不收,是不是要我爹再亲自来一趟送你?”

古墨北吓了一跳,赶紧将木牌收下道:“好好好,收就收,干嘛拿杨庄主吓唬我。”

杨灵风将东西给古墨北置好,因为荆州城内残君阁和飘血楼刺客依旧未散,故而还需赶回荆州以防是非,她解开拴着的马缰翻身上马,却指着牵来的另一匹骏马道:“还有这匹马,你也收着……我送你的。”话音刚落,她双脚一夹马肚子,卷起一阵清秀香风,携着马蹄声消失在道路尽头。

古墨北耸耸肩,将那匹月白毛色的骏马牵到屋后,原先他喂养犟驴的草料还剩下一些,虽说这草料糙了一些,不过这马也不挑剔,趴在马槽下“呱吱呱吱”的吃了起来。古墨北又将杨灵风送来的干粮与膏药从包裹中一一取出,麻利地在屋后架锅烧水煮粥熬药。

石青鱼伤势不轻,此刻依旧昏昏沉睡并未醒来,古墨北将滚开的米粥馒头和汤药放在床前小凳上,便转身出去。待一个时辰再进屋时,就只剩下两个空碗,石青鱼倒依旧面朝墙壁躺着,不知是否醒着。古墨北早知石青鱼的脾气,收掉了碗筷,不多说一句,合上门招呼自己的事情去了。

如此过了五六天,石青鱼的内伤在赵青湖的灵丹妙药下,居然好了大半,脸色也红润有了精神,只不过腿上断骨需要长时休养,依旧每日躺着不能下床。古墨北每日也只在饭时将饭菜与汤药送进屋里,偶尔与她说几句话,石青鱼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应付,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时间再过五六日,石青鱼的内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期间赵青湖又登门为石青鱼复查一次,确认其断骨位置没有接歪,便让古墨北为她做了一副木拐,如此一来,卧床十几日的石青鱼终于能下床缓慢行走了。

这日清早,古墨北正在为自己身上的创伤换药时,就见石青鱼扶着双拐慢慢地走出房门,站在阳光下轻轻地伸了个懒腰。他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给你做个拐,也不是让你没事就到处跑的。”

石青鱼回身望了望屋后的一段小坡,隐隐听到那坡后有轰隆水声,问道:“这后面,是哪?”

古墨北道:“长江啊,我经常在浅滩上淘沙采石。”

石青鱼楞了一下:“原来已经离荆州那么远了。”

古墨北道:“还得谢谢杨庄主出手相助,不然我们俩早就……”说到此处,他暗叫不妙赶紧止住话头,可石青鱼面色瞬间暗淡下来,半天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幽幽回到屋内,嘭的合上了屋门。

石青鱼复仇失败,还承他人之手才侥幸逃命,本就怨恨低落。古墨北懊恼,居然口无遮拦提及此事,必然又要让石青鱼神伤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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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古墨北在犹豫是否要敲门安慰时,林间小道上马蹄本来停在屋前,竟是杨平山与杨灵风二人再次来访。古墨北心下一惊,赶忙披上外衣上前迎道:“杨庄主,您怎么抽空来了?”

杨平山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杨灵风收拾,道:“现在荆州城残君阁的人已经陆续离去了,我也不用操心,刚出城时候想你伤病应该好了差不多,就顺道来瞧一瞧。”

古墨北抱拳道:“多谢杨庄主挂念,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大夫的伤药也是极佳,现在留些疤痕过几日应该就能消了。”

杨平山偏头望了望屋内,问道:“石姑娘呢?”

古墨北低声道:“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骨折处还需静养一段时间。”

杨平山点点头道:“我已经安排庄子上的人去监视林肆的下落,等他也离开荆州,我就让灵风来通知你们可以回城了。”

古墨北又谢道:“多谢庄主好意,我已经回过荆州几趟了,无碍无碍。”

杨灵风惊道:“什么?你不要命了,万一被林肆发现了怎么办?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回荆州?”

古墨北道:“杨庄主少待片刻。”言罢,便转身到屋后,取来一件包裹,送到杨庄主手上,道:“当日杨庄主差遣杨姑娘送来的东西,实在是太过贵重,古某自认担待不起,所以就另打造了件黑剑赠给庄主。”

“之前替杨姑娘锻造的黑剑裂锋,全是契合了杨姑娘的体质运气之法打造,所以只能由杨姑娘使用。后来我去当日庄主与林肆交战的地方,将断剑碎片取回研究,又与杨姑娘当日崩裂的断剑碎片比对总结,将裂锋的图纸与锻造工艺改良,打造了这一柄黑剑,此剑应该可承受易剑诀的运转之道,但是因为太着重普适性,所以不及裂锋的契合性。”

这一回,连杨平山都惊变了脸色,赶忙将剑上的裹布扯开。此剑全身黝黑与裂锋无异,但是外观看去却比裂锋粗糙太多,剑上断纹更加宽大,没有融入银丝,更没有浇筑剑膜,只是尽量将剑身打磨的平滑干净。

杨灵风见了此剑,道:“怎么感觉这剑就和裂锋雏形一样,那么丑?”

杨平山朝剑内注入真气,几番催动下丝毫没有要崩裂折断的迹象,面色沉凝,轻声训斥道:“此剑内巧,而非外观工整,不要单凭外形评断。”

古墨北忽的尴尬笑了一下:“实话说吧,杨庄主莫要笑话我,其实此剑本来也可以锻造的和裂锋一般漂亮,只是杨庄主送的剑下楼牌子还有杨姑娘送的骏马,折掉裂锋的银子,也只能做出来现在的黑剑了,所以我连落款也没有刻上。古某毕竟只是个生意人,不爱占人便宜,也不好折本是不是。”

杨灵风被古墨北这滑头心思气得直跺脚:“你这人,亏我爹那么看得起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杨平山拦住杨灵风道:“不得无礼!”他又转而对古墨北道:“古匠裂锋之精巧,不仅我,就是全庄上下都钦佩不已。吴师曾说古印几十年未曾现世,如今给易剑山庄得到一件,已经是天大的福分。古匠竟能再为易剑山庄打造一剑兵器,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古匠这样开诚布公,当真是实在。只是说来惭愧,本来赠古匠剑下楼木牌的时候,我还留了个小心思,如今古匠又送我一柄黑剑,真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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