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幼保院少了一个人,多了三个人,热闹没变,心境变了。
年前,大妹和徐正清去看了一下吴婆婆,还带了祭品。
其他人没去,孩子太多,雪太大,不方便。
所以,只有大妹和徐正清去了,徐正清主要是去保护大妹的。
吴婆婆坟前,大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主要是说幼保院什么情况啊,孩子们怎么样了,今年收成如何,等等。
看上去是在汇报,但实际上是大妹在发泄。
匆匆忙忙接手了幼保院,十五六岁的年龄,放在现代,也是一个孩子。
但是在幼保院,她却成为了大家长。
感觉处理的事情不多,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大多只是在做着各种家务。
但只要是对外的事情,大妹就得挑起担子。
大妹不怕出力气,做事情。
但是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实际上都在害怕。
她脸上的胎毒,让她从小就缺乏自信,外面的人大多都是带着一副嫌弃的眼神看她。
哪怕偶尔有善意的,但也带着同情,而且这些善意,也是有限的。
他们可以带着善意接触你,却不会带着善意接纳你。
他们可以和气地跟你说话,却不可能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对象。
哪怕大妹心地善良,做事能干,他们也不会让家里人娶一个长得这么难看的女人,除非大妹腰缠万贯。
就像现在这样。
其实这时候有人给大妹介绍对象了,不止大妹,二妹也有。
但都不是什么好亲事。
还没见到人呢,话里话外就开始打听幼保院的事情。
比如说幼保院这个冬天又赚了多少钱啊,这些泡菜腌起来难不难啊,反正就是一种把别人当成傻子的问话。
大妹和二妹根本不搭理这些人。
二妹是打定主意好好读书,要考功名,日后做幼保院的靠山。
若是碰不上合适的,不嫁就不嫁。
而大妹则是早早就没了心思。
她见惯了世人看她的嘴脸,实在不愿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别人手中。
要知道,一旦嫁人了,娘家不给力,夫家在很多时候,都可以决定女人的很多事情。
法律不是没有保护这些嫁出去的女人。
可现实却有很多无奈。
比如说孩子的问题,比如说养家的问题,比如说现实的问题。
这些问题,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很困难。
所以大妹不打算嫁人了。
她不觉得自己可以遇到一个不嫌弃她外貌的人。
白大夫其实也帮大妹看过,那个胎毒很厉害,她是医生,而且是擅长妇科,内科,儿科这一类的医生,对于中毒这方面真的是不怎么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