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华双腿发软,往四周看,好多人正在看她。她捂着耳朵,埋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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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风和浮灯的棋局已僵持了两个时辰了,卫长风执白子,浮灯执黑子,都在凝神思索。
马车角落里传来轻轻鼾声,洛川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了,他可没耐心看他们下棋。他一翻身,一脚蹬在卫长风的腿上,再一翻身,一手打到短桌脚上,震得棋子挪了位。
二人看他一眼,各自把棋子推回原位。
他和浮灯,洛川被关在这辆马车里已经一天一夜了,不让他们踏出马车半步。浮灯是安静的人,在哪里也是坐着念经,卫长风有鸟儿传递消息,也不在乎缩在这里面,所以洛川最苦闷,一直在睡觉。
“浮灯主持,落子不许悔,你可要输了。”卫长风看着浮灯落下一棋,笑了起来。
这几天,他们二人各有胜负,但卫长风的棋艺还是略胜一筹。
浮灯转着佛珠,念起了佛号,“长风将军果然棋艺了得。”
“承让。”卫长风笑着把棋子收回来,让他再走。
马车外传来轻轻哭声,卫长风眉头紧锁,推开窗子看,只见倾华抱着披风,缩着肩膀,正
哭着往前走。
“倾华公主,怎么了?”卫长风低声问。
倾华惶惶转头看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卫术师……”
“阿九呢?”卫长风往她身后张望,心猛地一沉。
倾华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和王在一起。”
“那你哭什么?阿九出事了?”卫长风拧眉,不解地问。
“我想娘了。”倾华又摇头。
“你受伤了?”卫长风又看她的裙子,她还没回去换,裙角有血。
“遇上狼了。”倾华哭丧着脸,连连点头。
“受伤了?”洛川把卫长风推开,把脑袋从窗子里钻出来看了一眼,立刻大声说:“停下,让她上来。”
“不行。”赶车的侍卫断言拒绝。
“她是王妃的亲妹妹,让她上来又如何?能杀王妃去?”
洛川不满地抱怨,但是也没继续和侍卫纠缠,缩回马车里面后,向卫长风使了个眼色,揭开了地毯,抽开木板,身形灵巧地钻了出去。
隐术者,能从任何地方逃离,到一个地方之后先找的就是能逃的地方。
他到了马车下面,拍拍身上的土,冲着倾华笑。
倾华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问:“你怎么下来的?”
“我看看你的伤。”洛川弯腰揭她的裙子。
“喂……”倾华赶紧往后缩,手里的披风也掉了。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洛川抬眸,双瞳中柔意轻轻滑过。
倾华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你告诉术师,许承毅对阿九心怀不
轨……我得回去了,不守规矩会给阿九惹麻烦的。”
“我给你上点药。”洛川连忙叫住她。
“不必了。”倾华扭头看他一眼,抿唇一笑。
洛川负手站着,看着倾华走远。
“喂,你怎么出来的?”侍卫围过来,冲着他怒斥。
洛川拍拍衣袍,慢吞吞往马车上走,“飞出来的。”
侍卫们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他从马车门钻了上去。
“倾华公主说,许承毅想对阿九不利。”他盘腿坐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小声说:“这位公主也挺不容易的,我们把她带走吧。”
“别小看她。”卫长风淡淡地说:“她比阿九心狠,我曾经看到她趁人不备,把一个妃子推进了水沟里。”
“哦?哈哈,不小心吧,我看她不像是心恶的人。”洛川斜着眼睛看他,“你别眼中只有阿九,把所有人都贬低了。”
卫长风转过头来,看着他认真地说:“洛川,不要对倾华动心思,你不了解她。”
“若真如此,阿九为何要对她如此之好?”洛川不以为然地笑笑,“我看是师兄你心里只容得下阿九,连这妹妹的醋也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