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去吧。”君博奕挥了挥手。
众人从太监手里接过官帽,小心翼翼地扣在头上,深弓着腰,倒退着出了院门。光头戴着镶着华丽宝石的官帽,怎么看怎么滑稽。
地上的脚印很快就被雪给盖住了,他仰起头看向天空,低声说:“这场雪真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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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捂着羞红的脸,气冲冲地往回走,想知道,那单独把她叫去就好了,干吗让君漠宸和卫长风两个人在那里听?
还有君漠宸,那是什么表情?她折了根树枝,对着飞雪乱抽,“我让你乱眨眼,我让你盯着我看。”
她只穿着小夹袄,嫦曦宫连一件锦裙都没有,何况大袄和披风?冷风直往她领子和袖子里灌,冻得她打哆嗦。
天烬的天气也变得太快了,都不给她时间适应,以前听说东北的天气就这样,她生活在南方,还没见识过,没想到死了一回,在这个空间里遇上了这奇
葩的天气。
“阿九。”君漠宸的身影从小路上过来,拦住了他的去处。藏青色的披风上裹着白色狐毛,一双幽瞳映着雪光,华彩四溢,男
狐
狸精估计就是他这样子,看你一眼,就能吸你魂魄。
“干吗?”她粗声粗气地喝斥,“别挡着我。”
只差没说好狗不挡道了……君漠宸面色镇定,扳过她的肩问:“哪天看到你时,你不发脾气?”
青鸢握着树枝的手垂下来,冷冷地说:“我为何要和一个yin贼好言悦色?”
“我yin你了?”君漠宸凝视着她,脸色渐渐不善。
“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yin我呢?我警告你,你别想占我便宜!”青鸢的脸又涨红了,丢了树枝,要往她身边绕过去。
“随我去洛太妃那里。”君漠宸抬臂拦住她。
“不去,我又没有义务去伺候洛老太妃。”青鸢撇嘴。
“你不是想让你母亲和萍姑娘出来?只有洛老太妃有这面子,上官薇只听她的。”君漠宸握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身上拉。
青鸢苦闷极了,自顾不瑕,还要管那个讨厌的毒妇。
“走吧。”君漠宸把她拉进了梅林,一伸手臂,把她包进了自己的披风。
里面好暖和啊!她被温暖击中,挣扎轻了些。
“君漠宸,你仗着最近巡逻的侍卫少了,你把这里当菜园子?你瞎溜哒什么?”青鸢闷闷地说。
“当我的菜园子,又有何不可?”他揽紧她,另一只手探过来寻她的小手。
她的手很冰,像冰块一样,往他温暖的大掌里一搁,像雪蛭一样吸着,不肯走了。
青鸢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什么他对她稍微和言悦色,她就不由自主地投降呢?她的矜持去了哪里?
见她不吭声了,君漠宸低头看她,她缩在他的披风里,只露出个小脑袋,轻轻地摆动,被冻红的小耳朵有些肿。若这颗小脑袋戴上白色的兔毛耳套,一定很有趣。
他把手抬起来,绕到她的右耳处,轻轻捂上去,再往他的身上一摁。
青鸢的脑袋被摁到了他的怀前,有些愕然地抬头看他。
“本就性子野,耳朵被冻掉了,就更不听话,更野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两根手指在她冻疼的耳珠子上捏了一下。
“疼。”她赶紧去捂耳朵。
“再野,有你疼的时候。”他眼神幽暗,让青鸢心中一凛。
这人的语气……
她的呼吸有些急了,难道真是他?
不可能啊!他到底是怎么分成两个人四处惹事的?
一定是幻觉!
“洛老太妃喜欢种花。”他转开脸,随口说了句。
“你也喜欢新鲜的娇花吧?”青鸢故意嘲讽他。
“男人喜欢新鲜,不奇怪,女人也是。”他听得懂青鸢话里的意思,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青鸢心塞,这难道是嘲讽她对卫长风的态度?但是她对卫长风又不是恋人,更不是夫妻,清清白白,又不像他,对惜夫人那样恶劣。
她生气了,真想有骨气一点,说自己不去了。但这
么大的雪,倾华若被折磨病了,她也于心不忍。
忍忍吧,君漠宸还能出什么妖蛾子?若他真敢乱飞,她就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