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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接收到肖芊芹眼中传递出的“好饿”的信号时,厉风一开始是拒绝的。
可当时也不知道是脑子里哪根筋不对劲了,或许是牵动了恻隐之心,他犹豫了几秒,居然心一软就把门打开了……
“喂,要不要过来吃点?”
在桌子前坐下来时,肖芊芹还诚惶诚恐地用一副小兔子的眼神望着他:“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厉风挥挥手用打赏的语气说:“吃剩下的,倒了浪费。。”
于是,便造就了现在他对着满桌的狼藉,追悔莫及的后果。
肖芊芹平常的吃相虽然完全跟文雅、淑女这类的词没有关联,但至少不会狼吞虎咽丢了面子,这一次也不知是厉风的厨艺太好,还是她肚子太饿,一时就没控制好仪态……
对于自己精心烹饪出来的食物,哪怕只是一个煎蛋,厉风都希望吃下它的人能以一种对待艺术品的态度,慢慢品常细细回味,而不是囫囵吞枣风扫残云,所以当他看到肖芊芹以一种猪拱白菜的进食速度糟蹋着自己的作品时,他心里就克制不住的狂躁,恨不得赶紧把她赶回去。
而肖芊芹并不知道此刻厉风内心的汹涌澎湃,她幸福地吸溜着盘子里的意粉,不忘对厉风竖起大拇指,赞美道:“厉教练,你做的面条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厉风嘴角抽了抽,“那是意粉,不是你老家的那种面条。”
肖芊芹吸了吸鼻子,发出幸福地感叹:“阿五做的面条也很好吃。”
厉风对她口中的阿五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只想她吃完了赶紧收拾东西混蛋。
又见肖芊芹把青椒都一根不剩地挑了出来,撇在盘子边边角,厉风皱起眉头露出不悦的神情,这小胖妞居然还挑食。
肖芊芹足足吃了两盘才吃饱,靠在椅背上打了个饱嗝,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露出餍足的微笑。
只不过没坐一会儿,她就觉得肚子不适,心里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坐立难安了一阵子,她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小声道:“厉教练……我想上个厕所。”
厉风对天翻了个白眼,难道胖子的身体构造跟正常人不一样吗,居然吃完就能拉。
他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回你自己家上去!”
肖芊芹慌忙摇头,一脸“使不得”的表情,非常认真地解释道:“我家厕所就在我爸妈卧室旁边,冲水声会把他们吵醒的,给他们知道我半夜出来偷吃,我就惨啦!”
那她明天肯定一块肉都吃不到了。
厉风无视她那副可怜兮兮、人畜无害的样子,兀自转过身去收拾盘子。
肖芊芹等了一会儿,脸上笑容渐渐挂不住了,一张脸憋成了酱色,央求道:“快告诉我厕所在哪里,我憋不住了……”
厉风头都快炸了,真是服了这个老祖宗,不胜其烦地指了个方向,“那边!”
肖芊芹如获大赦,捂着肚子如箭一般冲了过去。
坐上马桶的那一刻,感觉从脚尖到发丝都得到了解放。
随即,她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省。
今天晚上实在是太麻烦厉教练了。
来蹭饭本身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吃完了还跑来借人家的厕所。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关系不熟,给人家造成了许多麻烦,心里总归过意不去。
半晌,肖芊芹从厕所出来。
看到厨房水槽里堆满的盘碟,那些就是她刚刚制造出来的垃圾。
心里愧疚更加放大,她想着必须得做点什么挽救厉风对自己的印象。
于是走到正在收拾桌子的厉风身旁,毛遂自荐道:“厉教练,我帮你洗盘子吧!”
厉风已经有些怕她了,“不用,你别给我帮倒忙。”
“绝对不会的,你相信我。”
“我不敢相信你。”
“我……我挺心灵手巧的。”
厉风斜斜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十分的质疑:“没看出来。”
肖芊芹红着脸说:“……你,你给我一次机会嘛。”
半信半疑地看着肖芊芹诚恳的双眼,厉风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好吧。”
那些被肖芊芹舔过的盘子他本来就烦恼着该怎么处理,既然她这么积极地要干活,就给个机会让她来收拾吧,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肖芊芹虽然不会煮饭做菜,但她在乡下经常帮爷爷奶奶洗碗,后勤工作做的相当得心应手,更何况这盘子已经被她舔得挺干净了,洗起来基本不用费太大劲……
厉风一边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边暗暗担心肖芊芹笨手笨脚的,要是不小心把自己珍藏的精致餐具给摔烂了怎么办,那可就得不偿失,要亏大本了。
他越想越担心,对肖芊芹的能力充满了质疑,又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心不在焉得连电视里播的什么内容都没看进去。
然而,十分钟后他进厨房查看情况时,却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肖芊芹已经将餐具一一洗干净了放进橱柜里消毒,摆放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桌面和瓷砖都被擦得她得焕然一新,不见一丝污垢和油水,甚至连厨房的地面也清扫干净了,闪闪地发着光,就连厉风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这样。
不仅如此,小胖妞还摆着胸脯保证道:“厉教练,你以后有什么不想做的家务活尽管找我,我很喜欢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