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居然是如此宝贵的东西。
西蒙冲过来抱住了你。“你冷的就像冰雕!三十三老师!”
“差点就是了……我就要冷死了。”你苦笑着揉他发顶,“不过还好,你来了,你是怎么发现我被关在这里的?”
“我早发现了!只是……有一个很高的人在门口抽烟,抽了好久!他走之后我才赶过来的!”
“我们先离开这。”你警惕道,将第一冰库的钥匙和船员资料收好,牵起西蒙的手离开了储冰层。
“你有看见那人的样子吗?”
“他的头发卷卷的,还带着墨镜,围着嘴长了一圈的胡子……!”
“好……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有是有,但不太多。”西蒙稍微思考了一下,“我溜进了薇薇安小姐的房间……她房里藏着一套刀具,丢了一把,从凹槽上看,丢的那把很像是温蒂小姐身上的那把……”
西蒙眼睛发亮,但又懊恼捶头,“我还偷看了一些信件,说是偷渡什么的,但我没记住,本来只是想找点有关于凝玉小姐的信息。”
“好,你做的很好。”你摸了摸西蒙的头,他看起来高兴极了。
“你之前说,你是独自旅行?”
“嗯!妈妈说我需要去感受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就把我送上了这艘船,我妈妈是一名女巫!她预知到这是我命中注定的冒险,让我不能逃避它,要去面对它,去对抗它。”西蒙向夕阳展开双臂,金色的霞光铺洒在他的身上,瘦小身躯被夕阳拉成倔强的剪影。“要像海燕劈开暴风雨那样撞碎它!”
“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不!一点也不!”西蒙摇摇头,透过它,你看见了缓慢落下的太阳。
熄的光焰如同燃尽的炭火,逐渐没入大海,太阳终是要毫不留情地带走它的余晖。
甲板已然化作一座流动的盛宴圣殿,长桌上宛如光洁的缎带般的白布铺展开来,陈列的水晶杯折射出碎钻吊灯般的光芒,硕大的龙虾螯尖垂坠着金黄的油汁,银质冰桶中镇着的白葡萄酒沁出缕缕寒雾,船长也是下血本了。
华灯璀璨,人影憧憧。
觥筹交错间,你看见了嘚嘚,也看见了一个黑人。
“别跑!马利克!”嘚嘚大喊着,擒住了快要跳海的他,将他拉回了甲板上。
“三十三!逮着了!”嘚嘚的声音穿过了熙攘的人群,在太阳潜入海平面的最后一秒,她朝你挥手,随即,暮色如墨般倾覆,你们完美地进入了黑色的夜幕。
“我没有杀了温蒂!她不是我杀的!”马利克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审讯室,惨白的灯光照在马利克沁出冷汗的深色皮肤上,现在,他就像涂了油的青铜雕塑一样诡异。
“那你跑什么跑!”嘚嘚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追我,我当然跑!”
“你他妈还跳海!”
“我是无路可逃!”
“那你逃什么!”
“你追我,当然逃!”
“诶不是我真是草了,你还给我绕回去了!”
“好了,嘚嘚,我来问吧。”你捏了捏嘚嘚的手,她不服气地叉起了腰。
“行行行,你来。”嘚嘚气得翻白眼,“算你好运!死黑鬼!”
“你们俩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猫鼠游戏吗……算了。”你扶额道,“温蒂是你的爱人,对吧?”
“……我不是黑鬼。”马利克抬头看着你,他长的很粗糙,还很憨厚,眼里泛着拙气,但他很高,很壮实,看着就是干活的好手。
“温蒂是我的主人,不是爱人。”马利克纠正道,眼神疲惫却坦诚。
“西蒙。”你突然喊道。
“啊?”西蒙抬头看你。
“不用你做笔录了,你出去吧,这不是小孩能听的了。”
“对对对,小孩走走走。”嘚嘚立刻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