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笑了起来,虽然这声音被她故意的加粗,但听起来还是十分的悦耳。
“以信为本的薛大掌柜,敢问,为何会落到这般的下场。”林黛玉语调上扬,这语气之中已然有了嘲讽的意思。
“那是因为薛蟠用了不入流的手段。”薛辰想都没想就回应道。
“可是薛掌柜一向是诚信待人,这不入流的招数怎会对你起了作用。”林黛玉看着薛辰,用的是以为的语气,她眨了眨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满眼中尽是好奇。
“这……”薛辰一下子被林黛玉给问住,想了半天他才说道,“我在明处,他在暗处,对于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自是防备不了。”
此刻的薛辰,说话的语气已经不是方才那么底气十足。
“那这“信”到底还有何用途。”林黛玉眯了眯眼睛,看着薛辰的面色变的越来越纠结。
许久,薛辰长叹了一口气,浑身似是卸了力气一般,他有些无力的倚在后面的墙上,似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确实是一无是处。”
一直以来遵循的理念,被林黛玉这几句话就给颠覆了,可想而知,薛辰此刻的心情如何。
“从商之道,所谓信,对物对客,所谓狠,对敌对外。圆滑处事,何尝不是避之逃之。”林黛玉把手中的茶杯倒满了水,走到薛辰面前。
“落魄之时,亦是清醒之时。”她伸手,把茶杯递到了他的眼前。
薛辰看着林黛玉,许久,他接过那倒满水的茶杯。
他把茶杯举过头顶,然后慢慢的倾斜,水慢慢的流下,顺着的他的面颊,流到他的胸口,连带着刚包扎好的纱布都被浸湿。
一旁的林黛玉看着,平静的看着,嘴角浮现出一丝的笑容。
“等伤好了以后,你先回你的酒楼,我会在来找你。”林黛玉开口说道,语气又恢复了方才的柔和,不在是话中带刺。
“那已经不是在下的酒楼。”薛辰说道,他的样子平静,虽然他还是那个他,但总感觉有些地方变了。
林黛玉从身上拿出一章买卖契约,放在了桌上。
薛辰抬头,本来平静的目光中有了一丝波动。
林黛玉笑了一笑,“我说过,要你当薛家的家主。”
“你到底是谁?”薛辰对视着林黛玉的眼睛,他这才想起来,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面前之人到底是谁。
“我是逍遥派的掌门,而你是我的属下。现在,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林黛玉没有说的更多,就像她说的一样,不是他想知道什么就可以知道什么,要看她想要他知道什么。
林黛玉眯了眯眼睛,“可是明白?”
有了血契的存在,林黛玉对薛辰的态度比旁人要直接很多,情绪在他面前,不必过多的隐藏。
“属下明白。”薛辰回答到,他行的是江湖的礼节。
聪慧如斯的薛辰,早已经分析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以前的他一直是在逃避,一直是在隐忍,可是经过林黛玉的点播,若是在不开窍,那他这命就算是白捡回来了。
林黛玉说的对,为何自己就如此轻易的被一个自己从来瞧不起眼的薛蟠给整到如此落魄的地步,就是因为他把敌人也当成了“人”看。
什么诚信,什么圆滑,在毫无自保能力的时候,这些都是废物,都是笑话。
既然上天待他不薄,没有把自己这条烂命给收了回去。
他,薛辰,就绝不在像以往那般的懦弱。
他的信只给该信之人,奸诈狠厉同样也还给该换之人。
每个人对仙露的吸收效果都是不同,开始,薛辰恢复的相当的慢,可是过了几日,伤口忽然加速的愈合,半个月的功夫,薛辰已经完全的恢复,这般的恢复的速度,让他自己都十分的惊讶。
没做过多的停留,薛辰就按照和林黛玉事先约定的好的,在自家的酒楼等着林黛玉的到来。
而这半个月中,林黛玉也没有闲着。
都说男人喜新厌旧,自如月没有人抢后,薛蟠对她的新鲜劲已然过去,最近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如花身上。
如花和如月不同,她并不是乐坊之人,她本就是风尘的女子,看着乐坊来的大多数都是金主,不免动了投靠的心思。
前面也说过,乐坊有时会受外来的女子打打掩护。
而这如花凭着娇媚的长相到是入了乐坊挡箭牌的资格。
林黛玉先前就有打算,把如花这人送给薛蟠,别看这如花长相柔美,可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若是薛家有了这么个祸害,那对林黛玉日后的计划有这很大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