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林虑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支着身体,慢悠悠地从床上坐起来。
昨夜种种在脑海里反复重演,房间里却空无一人。暖气很足,一整个晚上过去,却反倒没有了昨夜的热烈。
还是不肯见自己吗?那么,只当是黄粱一梦吧。
床单被褥俱是焕然一新。林虑轻唤一声智能助手将窗帘拉开,难得的冬日暖阳斜射进屋内,连旖旎的氛围都快要消散了。身上的睡衣是她最常穿的那件,不知道那人如何得知。梦中的湿黏消失,取而代之是清爽。
若非从骨缝里传出的细细密密的痛和宿醉之后的昏沉,她几乎要以为昨晚一切当真只是她的黄粱一梦。
季常殷啊季常殷,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
——睡完就跑。
“醒了?先喝口水吧。”
眼前兀然出现一杯澄澈的水。嗓子确实跟被火烧过一样难受。她熟稔地接过杯子,两只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
季常殷还算有点良心嘛……
等一下,季常殷?!
“你没走?”林虑不可置信。
“林老师,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季常殷轻飘飘地把问题丢回来,“还是说……我没走,你很失望?”
“不是……”林虑一激动连水也不喝了,“我没有失望。我希望你留下来。”
“那还迟疑什么呢?”季常殷把她手中的杯子抽走,“今天周六。”
她总是用这种看似无厘头的话把自己的借口堵死,林虑每次遇到都恨得咬牙切齿。就像她刚想用工作来糊弄对方前一秒提出的问题。
季常殷总是在这种时候和她心有灵犀,让她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非借口。
“我紧张还不行嘛,”林虑撇撇嘴,伸手夺她的杯子,“我水还没喝完呢!”
“帮你拿一会儿,”季常殷笑,“给你。”
“哼。”一口气把剩下的水喝完了。
季常殷没有丝毫要转身离开的趋势,林虑轻敲杯壁,随即放到床头柜上。
“你怎么……忽然来了啊?”干脆利用这段时间把心中的疑惑解开吧。
季常殷的口吻仿佛理所当然,“想你了。”
林虑愣了一瞬,“两年才想啊,季老师这是有新欢了?”
“是啊,而且昨天夜里才和新欢上的床。”季常殷勾唇,“还当了一次1呢。”
林虑偏过头不再接话。睡衣是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肩带不知何时滑落,露出一片温香软玉,没能被掖着的被子掩住。季常殷忽然凑近,替她将肩带提好,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卧室门被关上。
林虑方才从怔楞中缓过神。
季常殷的指尖似乎总是带着冰凉,哪怕在这样暖和的室内。昨天夜里是她用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将她的指头留住,暖到炽热,不过几个小时却又变回原样。
床头的空杯子在那人离开时被顺走,她甚至没看到对方的动作。
“唉……”林虑摇头,将这些思绪从脑海里抛出去,下床换衣服。
出卧室门便看到季常殷无所事事地坐在沙发上。原本还疑惑,直到她刷完牙洗完脸习惯性地拉开冰箱门准备觅食,却看见里面空空如也。
好吧,她还在想季常殷是不是累到了不想做饭,原来是她这边条件不够。
林虑关了冰箱门走到客厅,在季常殷旁边坐下。原本看着手机的人将手机往旁边一盖,侧脸看她。
“早饭吃什么?我点外卖呀。”林虑打开手机,熟练地点进app。
各式各样的菜品琳琅满目,林虑起床晚,睁眼时已经是十点钟。季常殷也比平常的作息晚了将近三个小时。
季常殷随意扫了两眼,“你点吧,我都可以。”
“行,”林虑干脆利落地调出历史记录,照单点了两份她觉得不错的,改一下地址,速度倒是快得出乎意料。
手机倏然震动一下,页面顶部消息弹出。林虑点进去,很自如地回复。季常殷原本有些好奇,分出一抹目光,却只看到一块黑色屏幕。
她换了防窥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