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乡下、大院。
阿婆坐在门边椅上,抬手轻轻一放,小孩的头被慈爱的揉了揉。
时默蹲在边上,拿刀削着苹果,一圈圈皮下落,白脆脆的苹果脱了衣。
‘卡嚓’一声,苹果变两半,他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举动。
“哥哥,我要分给阿婆一半。”,小孩个小,不知道什么时候懒的,站趴在阿婆膝头。
时默低头笑了声,一半递给他一半递给阿婆。阿婆摆手拒绝,时默道:“吃点吧……”
还没说完,被屋里一声声响打断。时默把苹果塞到阿婆手里,进屋路过仰头的小孩边上,用干净的手摸了摸他头才进去。
刚吃完饭不能那么早睡,家里一大堆成年人,自然不用小孩和老人干活。
时默之所以会出来,只是小孩对他一个人亲,其他人对这也没意见。
屋里明亮,活已经全干完,几个人和吃饭时一样坐,刚刚的声响应该是,唯一站着的谢明发出的。
谢明站着不知道痒还是干嘛,抬臂用袖口狠狠擦了下脸,皮肤上立刻粘黏着细碎草屑。见时默进来只是瞥了眼,很快不敢看的回眸,对箫景砚质问道:“剧本呢?我记得你签合同,我给了啊。”
箫景砚脸色有点沉,坐直身道:“我没有拿到剧本。”
“不可能”,林鱼挽起头发,耳骨上的钉在顶光下反亮:“你来这第一天签合同时我就给了你。
“先别说别的。”依琳单臂放上桌面,指尖轻点:“我这几天都没有见你看剧本,你到底……”
箫景砚起身,原先坐的近,现在椅子刺啦过地面,依琳停下话。他双手撑桌,跟着压前的身,挡住对面几人的光。
“再说一遍,我没有拿到剧本。”
“电影没有上映前,只有保持神秘感才有看点。”
李炆跟着起身,他挨的近,尽管人只是毫无情绪,讲述事实。但他也毫不退让,对箫景砚道:“你好好想想,剧本这种东西,丢了,可不是好玩的。”
时默走进屋,将水果刀放在门边桌子上,眼神越过‘争锋’几人,先对林鱼问:“你确定当时亲自放他手里了?”
剧本丢失,他们最对不起编剧。
林鱼和依琳的视线不由偏眸,小伊缩着头、缩着肩,尽管只盯着胸口,也能感受到轻但又压死人的视线。
“看来很明了了。”时默偏头,一声毫无情绪的话,愣是让小伊没坐稳摔下椅。
“哐当”一声,她坐的近,摔下刚好在谢明脚边。谢明第一时间没扶她,而是问:“剧本你放哪了。”
“我……我……”,话卡在嗓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无处安放的指尖按进石泥地。
无声的拖拉后,小伊直起身,磕磕巴巴说着原委:“我不是……故意的,我们开车来的岭山,那时候……我在给箫哥录像,东西那么多,箫哥带的东西单独要一辆车,他在装东西等下要开车,他没手拿啊!”
屋内安静的只有,小伊慌张无措的嗓音。
“林鱼姐交给我,我想着拿一会就给他,但箫哥跟我说那边有比我人还长的糖葫芦。”,小伊手下意识比着,语气更加急:“他说要给我买,我就把本放他车里,跑去吃糖葫芦了!”
“原来在车里,你回车拿呗。”,李炆泄气的坐落回位,无聊的抬指勾了勾,边上谢明身侧的手。
箫景砚转身就走,林鱼突然道:“拦住他,车是向城里点借的,你去哪里拿?!”
李炆听话,抬臂拦住:“你现在下山路就是在寻死,丢了剧本还丢命?”
说句不厚道的,他们剧本给他的不完整,给的只有他的人物线,尽管他是主角但戏份不是剧的所有 ,所以——没必要。
“不关你事。”,箫景砚看不出情绪的,推开他的臂,往前走还没几步又被拦下。
拦他的是这里,最有权说他不能去的。时默没有看他,只是让那边还坐在地上的小伊起来。
小伊心里未平的惊,让腿软打滑好几次都撑不起身。谢明挨得近,见这样弯腰扶起人。
箫景砚平缓的嗓,低磁沙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