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女孩紧闭双眼,坐在乱石上,上身倚靠车轱辘,一侧脸擦伤严重,手上缠着纱布,吊在胸前。
中年女子与男子都是外地口音,我听不懂。
周围有热情的吃瓜群众做着翻译:
“这小伙子今天看来,只能自认倒霉,不是你撞的人,你救什么。”
“真正撞人的车,早就不知跑多远了。”
“前面过去了好几辆车,都没停,偏偏这小伙子一招手就停了,不讹你讹谁。”
羽涅这倒霉孩子,让他别跟着我,偏不听,这下可好,又遇上了碰瓷。
就算报警,蜀黍开车赶到这里,最快也得一两小时。
中年女子与男子操着外地口音,叽里咕噜说着方言,我听不明白。
得把我的军师找来才行。
我没继续往人群里挤,而是返回车上:
“九蓠,羽涅遇上麻烦了,我要用忆海归墟来帮他。
他们说的是方言,我听不懂。”
“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想当年...”
九蓠一个劲的细数,当年的辉煌,我已把它捧出鸟窝,放进胸前冲锋衣的大袋里。
拉链未拉到头,留出一条隙缝,方便它呼吸。
径直来到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子,搭上她的手腕。
在中年男子发现我时,我已起身,他冲我大喝:
“你在对我闺女做什么?”
这是情急之下,突然冒出的话,不是方言,而是带着口音的普通话。
“原来你会说普通话呀,那还叽哩咕噜说半天作甚?”
“为了引人注意,让更多人来助威。”
人群里有人在讥诮。
我没理睬他,穿过人群来到羽涅身边。
他见到我,紧张的表情,明显的舒缓下来。
“唉,我开车途中,监控只有前面才有。
见他俩的孩子受了伤,好心下来帮忙救治,反倒被讹上了。”
他沮丧的向我大倒苦水。
“什么讹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明明就是你把我闺女给撞伤的。
不然你干嘛要救,因为你良心上过意不去,大伙说是或不是。”
中年男子咄咄逼人,然后又扯开嗓子,问向吃瓜群众。
“小伙子,你开个大房车,衣着光鲜,也不差这两个钱,还是把药费赔了吧。”
“这条路上,来来往往那么多车,人家没停,就你停了,不是你撞的又会是谁。”
声音熟悉,我循声望去,是刚刚说羽涅被讹的那名男子,这时,他竟帮起了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