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琛琢磨着，已经抱着莫十一出了莫家大楼。

天色突变，本是晴天，阳光被乌云遮住，大风起，树枝头的枯叶被吹得落了一地。莫云琛急急地抱着莫十一上车，赶在下暴雨前上车离开莫家。

他记得，五年前也是这么一场暴雨，顾安冉和顾敏被他设计赶出莫家。

若是重来一遍，他许是还会那么做。

顾敏对他妈妈所做的，他无法原谅。

但是对顾安冉，他会任由她离去，放手让她去找自己的幸福，这么一来，她不至于恨到他致自己坐了牢。

“琛琛，我们去哪里？”十一上了车，看着外面飘来飘去的叶子，问道。“是看冉冉吗？”

他已经不哭了，双目泛着水光看着莫云琛。

“恩。”莫云琛应道。

他发动了车子，但是没有走。

他扭头看着副驾驶座的十一，愣愣地看着，这是他的儿子。

很奇妙的感觉，特别是确定以后，在和老爷子摊牌后，这种感觉遍布全身。

他笑着俯身去吻十一的面颊，十一被他突地一吻，愣住，然后淡着面，用小手擦去莫云琛留在他脸上的口水。

“琛琛，你不要动不动吻我。”

十一不喜欢琛琛吻他，他喜欢美女吻自己，特别是冉冉。

“好。”莫云琛看他小大人似地生起气，应道。

“十一，你想有个妈妈吗？”

莫云琛想到顾安冉，问道，车轮向前滚去，眼前的雨刷器刮着外面的风雨。

十一一怔，他跟着低下头。

他没有妈妈！

在幼儿园前，十一对妈妈这个词没有概念，他的世界只有老爷子。去幼儿园读书，看到不少的小朋友被漂亮的姐姐送来读书，他很奇怪，以为其他小朋友家里也是有个老爷子。

“老爷子是什么？”

当他问了其他小朋友，关于有没有老爷子的问题，被他们鄙视了。

后头，十一发现他们家里另有两个人，一个叫爸爸，一个叫妈妈。

他的老爷子被小朋友嘲笑着，说十一没有爸爸妈妈。

从那时候起，十一知道原来世上还有爸爸妈妈的存在。

于是，十一回家，问了老爷子，他爸爸妈妈在哪？

“十一啊，你和他们不同，你只有老爷子，没有爸爸和妈妈。”

那时的十一已经知道，爸爸妈妈是生他出来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

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觉得是不是自己不乖，再没有爸爸妈妈。又去问了家里的佣人阿姨，她们告诉他，老爷子就是他的爸爸。

十一看着白了头发的老爷子，想起幼儿园那些帅帅的叔叔，顿觉得心里难受，于是被自己关在房间，谁都不想理。

这把老爷子急坏了，老爷子哄了他很久，他才肯出来。

老爷子抱着他，说了好多好话，却没有再提他妈妈去哪的事。

“十一和别人不一样，没有妈妈。”十一拿出老爷子的回答，告诉莫云琛。

“有。”莫云琛一笑，“每个小孩子都是爸爸妈妈，你也有。”

莫云琛很想告诉十一，冉

冉就是他的妈妈。

但是心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看着十一瞪大的眸子，莫云琛没有说出口。

他更不知道怎么和十一说，自己才是十一的爸爸。

—

苏离开车回莫家，天色渐渐地暗下来，雨下得越来越大，他开到莫家的围墙外，看到雨中熟悉的人撑着伞站在莫家大门后。

苏离加速速度，将车快速地开着撑伞的女人面前。

顾安冉不知道该怎么要回十一，但是她还是来了莫家。

她要和老爷子要回十一，不管老爷子答不答应。

那是她的孩子！

但是，莫家，她根本进不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铁门，拼命地去敲门。莫家人来看了门，看到她怔了怔。

莫家的佣人基本没有换来，来开门的正是顾安冉在莫家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