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培此刻吐气呈白,双手触摸着铁门,浑身愈加寒冷,他侧耳听了听外面,听不到什么动静,仍旧是发动机的嗡嗡响声。
郑清培后退几步,在原地跳跃了几下,活动了一下身体,让双腿都过过血,然后瞄准了铁门,右腿蹬了蹬地面木板,接着猛地冲过去,准备狠狠地踹一脚铁门!
他冲到铁门前时,全身飞起,身子横了过来,双足向铁门踹过去……哪知道巧不巧,这铁门居然这时候被人冲外面打开了。
“砰!”
郑清培踹中铁门,已经解锁的铁门被他爆裂的一脚踹飞,将门前的两条人影撞飞在地。而郑清培也跟着摔在了冰库外。
在门口的两人被撞得可不轻,两人都是鼻青脸肿,鼻血长流,一时浑浑噩噩,躺在地上竟然爬不起来。
郑清培迅速地爬起身,冰库外面的空气虽然湿冷,但是和冰库中比起来无异于温暖如春,郑清培见除了被撞飞的两人之外,并无他人,便从容地呼吸了几口“温暖”的空气,方才走到那两人身旁:“谁打我的?”
那两人都穿着已经磨成黑色的迷彩服,一个年纪二十来岁,一个年纪约莫五十了,年轻人毕竟身体力强,先恢复过来:“我!你干嘛要杀阎王?”
“因为他要杀我。”郑清培知道事不宜迟,右手要从腰间掏出小刀。
这时那中年人忽然伸脚向郑清培踹来,郑清培一躲而过,已经掏出了小刀,一挥手就要刺下去!
“等等!”年轻人叫道,“我们是一伙的!”
郑清培心思一动,小刀刀锋举到了年轻人脖子下:“一伙的?你们是……犯了错误……然后?”
“靠!”那中年人道,“然后被通缉的,上了贼船!你也是吧?”
郑清培看向年轻人。那中年人道:“他也是。”
郑清培向年轻人细细打量了几眼:“一个黄毛小子,也被通缉?”
年轻人道:“我在老家杀人了。没办法,就上船了。”
郑清培将信将疑:“你们的通缉令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那中年人苦笑道:“你就是不信我们,也用不着让我们拿通缉令吧?我们逃亡的,谁他妈带那东西?我叫赵颖川,之前当官的,东北某省某省某市发改委主任,我跑的时候,国视台和华夏社都报道过。”
“嗯。”郑清培虽然点点头,但是实际上他不认识他。不过在监狱这座大学堂里,他也见过不少服刑的贪官污吏。
年轻人忽然道:“我们得赶紧上去,一会儿费老大就找我们了。”指着冰库里的小阎王,“我们早就想弄死他了。”
郑清培道:“那你打我干嘛?”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打你你就打我了。”年轻人起身,“要是想要你的命,我就当场打死了你了。不说了,我得上去了。川哥,走啊。”
赵颖川点点头:“你躲起来吧。一会儿老大找阎王找不找,一定会来找。到时候你就死定了,可别说见过我们。我们可从来没来过这里。”
赵颖川目光流露处些许同情,又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自己无法帮他,却又合上嘴巴,向上攀去。
赵颖川和那年轻人爬出了这一层,要关上门时,郑清培忽然说道:“别管。让我上去。”
二人一愣。
郑清培又道:“你们……还想离开这条破船吗?”
赵颖川和那年轻人听了,浑身一震。
五分钟之后,正当费老大觉得甲板上人少,想起来赵颖川和吴斐他们俩下舱休息,又想起来小阎王带着新来的偷渡客去下舱处理,谁知这么半天过去了,竟然还没有上来,不知在舱下干什么呢?
正要招呼人去舱里看一看的时候,忽然听见吴斐的叫声,语气慌张,“老大!老大!不好了!小阎王……三阎哥死了!”紧接着,吴斐便跳到了甲板上,神色惶乱,浑身发抖,好像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什么?”费老大难以置信,“***怎么死的?”
“你说啥玩意儿?”两个手持甩棍的大汉从前后向吴斐走来,神情关切而震惊,“你他妈再说一遍!”
这两个人外号“大阎王”和“二阎王”,和死去的“小阎王”一起,是阎氏三兄弟,也是这条船上的打手。忽然听得自己的弟弟死了,哥俩如何不激动?
“你再说一遍!”二阎王将手中甩棍指着吴斐的鼻子,他个子是三兄弟中最低的,但却最为壮实,八块腹肌隐隐可见,神情狠戾,目光如电。
“我……”吴斐哆嗦着道,指了指下面,“真的……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们啊……就在下面……”
“是冷库吗?”大阎王问道,他长驴脸,鹰钩鼻,相貌在三兄弟中最丑,个子却是最高,身材也如同竹竿一样,不过语气依然冷静下来,是三兄弟中性格比较沉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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