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仪?真仪教宗?”黄峻眼神一紧,“你是楚江的师父?”
真仪看向黄峻,皱眉,“你认识楚江?他居然还认我这个师父?”
黄峻拧眉,“教宗这是何意?楚江他一直挂念你。”
真仪戚戚地叹了口气。
“既然您是玄门的教宗,为何会来到这种偏僻之所,还操控妖物,为祸人间?”
真仪皱紧了眉,面上尽是褶子,他似乎并不愿多说。
“问你话呢。”浮零抱着手臂,走了过来,高声道,“没听见吗?”
真仪瞪大了眼,气呼呼地道,“我怎么也是你的师宗,你敢这么跟我讲话?”
浮零翻了个白眼,“师宗个屁!玄门现在有你名字吗?谁还认识你啊。”
“况且,本姑娘可不是玄门的人。”
真仪气得瞳孔瞪大,面色潮红,“你……你……”
“若是真仪教宗不愿意跟小辈说,我便将你带回玄门,到时自有其余教宗大人审问你。”黄峻放下了剑,冷声道。
“好啊,你们将我带回去吧。”真仪突然笑了笑,笑容不达眼底,布满皱纹的脸上呈现沧桑之色,“我也有点想念玄门了。”
“既然想念,为何不回去?”黄峻看向面色阴郁的真仪,沉声问道。
真仪不说话。
“听楚江说,当年你突然离开玄门,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
黄峻眼眸缩紧,“你是因为害楚江伤了灵根无法修行,而愧疚吗?”
“或是因为害死众多弟子,无法原谅自己?”
真仪猛地看向黄峻,浑浊的眼睛顿时变得清明,他瞳孔放大,面色惊异,“你,你说什么?”
“真仪教宗如今做的事不伦不类,可玄门其余教宗恐怕也没好到哪里去。”黄峻眼神渐渐转冷,“你们练的是什么功法,你们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你们以为没人知道?”
“当初的玄灵心经为什么见不得人?既然见不得人,为什么还有人在练?楚江为什么会被毁灵根,你的那些弟子为什么会惨死?”
黄峻一步一步地逼近真仪,眼神寒冽。
“你们……为什么想要找到皇甫夫妇?”
最后的话,黄峻咬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一旁的浮零挑了个眉,这个姓氏她貌似有点耳熟。
真仪没有说话,看着黄峻的目光幽深而复杂,“小伙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想知道答案。”黄峻咬紧了牙关,眸光灼灼。
“你……”真仪陡然凑近黄峻,浑黄的眼睛微微眯起,认真地打量着他。
“你难道是吟燕的孩子?”真仪惊讶出声,“庄吟燕。”
“是。”黄峻坦诚回答。
“那你父母在哪?”真仪急急地问。
“死了。”黄峻冷声回答,“五年前就死了。”
“死了?”真仪惊讶地瞪大眼,“公孙洪鼎杀的?”
黄峻凛眸,声线一紧,“公孙洪鼎?你为什么怀疑他?”
“我只是问啊。”真仪皱眉,“不是吗?”
黄峻咬唇,瞳孔缩紧,“我还没有查到。”
真仪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惆怅与遗憾,“你父亲当初是玄门最厉害的弟子,是天机师兄早就定好的接班人。若非……”
真仪的嘴角突然流出殷红的鲜血,他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真仪教宗!”黄峻一惊,忙接住他瘦弱的身体。
浮零侧头,眼眸凌厉。
是谁?竟然能够悄无声息地在她面前施咒。
“浮零,你快看看他!”黄峻急道。
浮零施法,本是想将这个老家伙救回来。却发现他气血枯竭,筋脉尽断,早已如枯朽之木,只凭着一口精纯的灵气吊着。
刚刚那一个咒法,并非是毒咒,不过是摧毁了他体内那股维持他生命的灵气。
“救不了。”浮零拧眉,“他早该死了,只凭着一口灵气吊着,刚刚有人毁掉了那股灵气。”
“灵气都有其灵畴,属性,别说我没法给他续上这口气,就算勉强能,他的身体也早扛不住了,注定要死。”
“孩子,你听我说。”真仪艰难地喘着气,“这些年,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操控妖物,是为了夺取人类的鲜血,但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我只是夺血。”
“为什么?”
“因为我们练的玄灵心经都有缺陷,必须要隔月吸取生人的鲜血。山下有一个小村,村里有很多勤恳能干的人,其中有很多曾是我的弟子。是我害他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有责任保他们一生无遂。”
“楚江的灵根是我毁的,他当时是唯一一个还没有巅狂如魔的人,为了救他,我只能断了他的灵根。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